他的预感没错,果然就见江成乐贼兮兮的搓了搓手,然后掌心向上凑到时望跟前,讨饭似的笑嘻嘻的道:“组长你好多年前不是在人间做过一段时间的明星吗,我想要那时候你的CD、海报、录像带,有啥要啥!”

    黑历史被如此毫无保留的拽出来摆到台面上,时望的脸涨得通红,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,或者把江成乐塞进去shā • rén 灭口。

    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正是07世界娱乐圈兴起的时候,时望有次去出差被星探看上了,非要把他包装成明星。

    那时候时望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就试试呗。

    这个草率的决定令他后悔终生,虽然他确实用“凌时”这个艺名小火了几年,还拍了电影,录了歌,但时望那奇特的羞耻心就是觉得,把自己的脸放在电影里、海报上让人反复的看,太他妈尴尬了!

    可能是拍摄时氛围太热烈,让人察觉不到尴尬,但过了那个时候,等到夜深人静之时,就会越想越羞耻,尬到睡不着觉。

    所以这段“黑历史”就被他永久封存了,谁提都不行,容屿提了他都要打人的。

    但是江成乐是谁,他是为了追偶像能豁出命去的小迷弟,时望有些为难,他一把搂过江成乐的肩膀,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,“成乐,你说组长平时对你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好!虽然经常打我骂我但组长还是对我好!”

    “咳,那组长有难,你是不是伸手帮一把?”

    “对,我会帮忙的!”

    “既然这样,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也行,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不对!”江成乐特别实诚,“只有得到了组长以前演的电影CD,我才能死而无憾!”

    时望:“……”

    完蛋,孩子大了,不好忽悠了。

    他豁出去了,“行吧,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偷出来,那些东西都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耶!组长你真好!”江成乐抱住时望的胳膊就蹭了过来,时望习惯性的想拍拍他的脑袋,然而余光一瞥,看见容屿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时望大惊失色,迅速的把江成乐连人带椅子推出了三米远,江同志差点儿一头栽进垃圾桶里。

    江成乐扶着椅子爬起来,悲愤交加,“组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,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了吗?你……?!”

    背后忽然涌来刺骨的寒意,江成乐神色一滞,战战兢兢的回过头,正对上容屿毫无感情、阴森寒凉的目光。

    那眼神,就跟在看死人一样。

    江成乐迅速的把垃圾桶罩在自己脑袋上,自欺欺人的趴在地上,像某种软组织幼虫似的,向门口慢慢拱去。

    容屿完全无视了他,扭头看向时望,脸色顿时又回转春暖花开,温柔的道:“宝贝,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时望点点头,起身向门外走去,顺便悄悄踢了江成乐一脚,意思是让他别忘了自己交待的事情。

    江成乐却晕头转向的,以为是自己撞到了桌腿,掀开垃圾桶一看,再次对上了容屿的视线。

    容屿微微笑了笑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“江…江江成乐……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容屿意味深长的道,“我记住你了。”

    江成乐:妈妈,我想写遗书……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容屿有意拖延,回到岛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,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,然而地上却几乎是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

    时望每走几步,就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,他们或是被从背后捅穿了心脏,或是被乱刀砍死满身是血,或是被绳子勒死,面部因为缺氧而呈现一种青紫色。

    容屿的目的完全达到了,现在的伊甸园之岛,简直就是人间地狱。

    而活着的人们,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街道上,脸上露出迷茫、羞愧、无助、恐惧,甚至是疯狂的表情,漫无目的的走着。

    在几天前,他们还只是生活在这世界上的一个普通人,或许是谁的父母,或许是谁的孩子,或许是谁的朋友,或许是谁的同事,而就在一朝一夕之间,每个人都成了手染鲜血的shā • rén 犯。

    时望不想再看下去了,加快脚步回到了之前的公寓楼,楼梯里年轻人死去的地方放着一束白雏菊,那是时望临走前放在那里的,用于祭奠。

    时望推开门进去,打开冰箱,从里面拿出几颗番茄和鸡蛋,打算给自己做个简单的午餐——虽然容屿可以不吃饭,但自己可不能饿着。

    他顺手系上围裙,面无表情的拿起菜刀,开始咣咣咣的切菜。

    从那凶猛的剁菜声中,容屿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怒气,毕竟切个西红柿应该用不着这种大到能剁碎案板的力道吧?那几颗番茄都快被剁成酱了…

    容屿无奈的叹了口气,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,低头亲了亲他的后项,右手掌心张开,将一个黑金色的戒指盒呈现在他的眼前。

    “给你,这是单独为你准备的礼物。”

    时望瞥了一眼,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打开看看。”

    时望哐啷一声把菜刀扔在饱经摧残的案板上,拉起围裙擦了擦手,拿过戒指盒来打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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