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望很想知道这两个除了都很变态之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聊什么,但是距离太远了,他只能勉强在瞄准镜里看清两人的脸,别说是声音了,连说话的口型都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时望在犹豫要不要过去,但就在此时,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,时望赶忙调转枪口,看到花坛旁边有个人被一只巨型蜘蛛踩在脚下,马上就要丧命于蛛口。

    时望立刻瞄准了蜘蛛的脑袋,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,只听砰地一声,子弹携风呼啸而去,从蜘蛛眼睛里穿了进去,在它的颅腔内炸裂开来。

    “噗!”

    鲜血与浓稠的粘液一起喷涌而出,蜘蛛抽搐了几下,庞大的身躯重重的砸进花坛里,压断了一大片灌丛。

    那人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,慌乱的四下张望着,捂着骨折的手臂快速的跑走了。

    食堂里的齐哲敏锐的注意到了枪声,仅用几秒种便确定了开枪的方向,准确的看向了宿舍楼的天台,但是被一棵梧桐树挡住了视线,他并没有看见时望。

    时望此时也是左右支绌,校园里到处都是巨大的虫子和藤蔓,虽然也有不少人聚集起来,拿起武器开始反击,但仍有落单的、体弱的参赛者陷入困境。

    时望光是救他们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精力,根本无暇再顾及容屿和严霆那边。

    图书馆的天台之上,容屿面无波澜的俯视着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校园,严霆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,叼着烟随意的趴在栏杆上,兴致阑珊的看着底下,吐了口烟雾,“啧,这可真惨啊。”

    容屿没说话,似乎根本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大多数人类在他面前都是弱小的、卑微的,就像一片落叶或者一只渺小的飞虫,谁会介意一片叶子的靠近,又或者谁会听一只飞虫讲话。

    当然了,时望抱有好感的那几个不同,那些不只是飞虫,还是非常碍眼的飞虫。

    严霆也不在意他的无视,自顾自的继续说道:“时望那小子确实挺可爱的,跟你还挺相配,你俩结婚了吧?”

    这句话完全取悦了容屿,他终于矜贵的回了话,“还没有,但是他现在喊我老公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严霆一眼,语气又淡了,“不过除了这些客套话,你应该还有别的话跟我说吧?”

    严霆顿了一下,紧接着也笑了,露出嘴边尖利的犬齿,“不愧是你,那我就开门见山了。”

    他手握着栏杆,掌心里出了一层薄汗,但神色仍然镇定,“你应该不是普通的参赛者吧?”

    容屿微微眯起眼,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严霆谨慎的观察他:“我看人很准,你的气场、态度、眼神,全都游离在游戏之上,完全没有任何紧张感,当时我说出狩猎者这个概念的时候,特意观察了一下你们的表情,所有人都很惊讶,除了你,你好像早就知道似的。”

    他压低嗓音,眼神锐利,“所以你不是参赛者,是主办方吧?”

    容屿敷衍的拍了拍手,没什么诚意的赞赏:“猜的不错,不愧是唯一的狩猎者。”

    被严霆猜出真实身份在容屿的意料之中,他本身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,暴露或不暴露没什么区别,因为他假扮参赛者的唯一目的,仅仅是合理的陪在时望身边罢了。

    “所以呢,你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呢?”

    严霆从兜里抽出那张从第一场游戏里得到的愿望卡,“这个,我希望到最后无论我是死是活,这上面的愿望都能被实现。”

    容屿蔑然的嗤笑,“那你能付给我什么样的报酬?”

    “我会当你的内应,扮演反派,在这个岛上大闹一通,让游戏按照你期望的方式变得更加有趣。”

    严霆邪气的扬起唇角,目光炯炯,“这对你来说不是件很方便的事情吗?”

    “但是你很无礼。”

    容屿漠然的扫了他一眼,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只匍匐于泥土里的蚂蚁,严霆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、实质性的压迫力,肩膀仿佛被沉重的大山压着,抓着栏杆的手指咯吱作响,最终双腿颤抖着,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容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,浅金色的眸子里毫无感情,明明是那么温暖的颜色,却像冰原一般寒冷。他漠然道:“我允许你和我谈这个交易,但你只能跪着说。”

    严霆大口喘息着,等胸口那强烈的窒息感散去之后,才冷汗涔涔的抬起头,居然还能笑出来,“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对吧?”

    容屿若有所思,“你说的确实很有趣,不过你知道我对游戏结果的期望是什么吗?”

    严霆想了下,“无非就是控制存活率吧。”

    容屿俯下身,微笑着盯着严霆的眼睛,“我希望在九十九天之后,这个岛上的人类,一个不留。”

    砰!砰!

    时望用最后两颗子弹打断了两条缠在食堂大门上的藤蔓,里面的人终于得以出来。

    齐哲不愧是齐哲,已经在别人的协助下解决了食堂内的几只害虫。他满身是血,就像一个英雄一般守护着大家。

    其实只要人类冷静并团结起来,这些怪物并不难对付,蜘蛛虽然很高大,但也没有像灾难电影里演得那样有几层楼高,只是比成年人高一些而已,而且没有过多的智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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