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虞芝二人回客栈喊段清。

    本以为小姑娘还没醒,谁知道已经坐在床上修炼了。

    “师姐,师兄,你们昨天去哪啦,都不带我!”见到来人,她立马撅起嘴,对将她抛在客栈,自己却出去玩的二人表达不满。

    虞芝拍拍她的脑袋:“小小年纪不睡觉,往后长不高了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才不会呢。”段清蹭蹭虞芝的手,“师兄会给我炼那种能长个子的丹药的。”

    虞芝被她逗笑,忍不住瞧了谢朝兮一眼,却见后者正好看向她。

    目光对视,她笑弯了双眸,语气嗔怪:“看你将阿清宠坏了吧。”

    谢朝兮被她一双眼看得脸颊微红,却不肯移开目光,口中道:“分明是师姐更宠师妹一些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白弋令既然已经到手,他们便要启程离开清霜城。

    定居清霜城的凡人与修士不少,已然算是繁华,但也不过是一座副城罢了。

    北境各城皆以剑名为城名。

    百剑榜上,清霜剑不过排名三十三,算不上什么名剑。

    而万剑宗所在的寒光城却不然,其乃是北境第一城,寒光剑亦是百剑榜头名,此次白弋秘境便是在寒光城开启。

    “阿清,白弋秘境没法将你带进去,你是愿在寒光城等我们,还是干脆在此处待上一阵?”虞芝问道,“只是‘山中无岁月,世上已千年’,秘境之内我亦不知需多少日子,你到时自行决定变好。”

    “师姐,我肯定与你们一起去寒光城啊,等你与师兄出来。”段清毫不犹豫答道。

    虞芝点头:“那我们去了寒光城后,我先带你去一趟万剑宗。我有几位相识之人乃是万剑宗弟子,在这北洲之内,请他们照看好你,你定然不会受到欺负。”

    一切事宜都已决定,迟则生变,虞芝不愿多耽搁,带着他们走出了客栈。

    时辰还早,外头天是雾蒙蒙的,路上更是没几个人,只有这客栈门外,多了团东西。

    ——原来是个人。

    他衣衫泛白,显得褴褛破烂,整个人蜷缩起来,身上还有股血腥味,想来是受了重伤。

    虞芝眉头微蹙,就要自他躺倒的身体边走过去。

    “比你当初还要狼狈。”她言语中有些嫌弃,毕竟当初的谢朝兮还算是有点模样,否则她也不会愿意从他身上跨过去。

    但眼前这人,她连看一眼都嫌脏,更不用说用自己的鞋碰他。

    只是她走了过去,谢朝兮却停下脚步,将人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位道友,你可有事?”他取出枚补气丹,从男人裂出一道道血口的唇中塞了进去。

    他于炼丹之上确实有天赋,即便是补气丹这样的低阶丹药,也能练出上品品级,几乎入口便见效。

    那男人的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些,他紧紧握住谢朝兮的手,急速喘了几口,声泪俱下:“道友,有人追杀我!求你救救我!”

    谢朝兮面露不忍:“为何?光天化日之下,竟有如此恶行!”

    被他这般问,男人眼露挣扎之色,打量谢朝兮许久,又看看他手中还未收起的丹瓶,最终似是下定决心,从怀中取出一枚染血的玉牌:“为白弋令,他们想要shā • rén 夺宝!”

    闻言,不远处的虞芝眨眨眼,怎么听着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闻云歌横插一手,兴许追杀这男人的就是她了吧。

    “真是丧尽天良!”谢朝兮将男人扶起,半撑着他的身体,想要将人扶进客栈之中歇会。

    “师弟。”虞芝的声音拉长,将他喊住,“你若是留在这儿,我便带着阿清先行一步了。”

    谢朝兮回头,显然十分为:“师姐……”

    他不愿将这身受重伤之人扔下,又不放心虞芝与段清离开,一时之间进退两难。

    那男子似是看出什么,担心自己会被抛下,连忙出声道:“恩公,我那仇家兴许马上便要追上来,求恩公带我同行!”

    他看出来虞芝才是这三人之中能做主的那个,恳求的眼神望向虞芝。

    但容色秾丽的女子却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,眸中如同盛着冰,透着寒意,立刻便让他僵在原地,心头巨跳,匆忙撇开了目光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虞芝轻笑一声,音调变得婉转而危险,“这位道友,要么呢,你现在就滚;要么呢,就连人带玉一起给我留下!”

    她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,语气却越来越冷,仿佛下一秒便要取人性命一般。

    那男人显然被她骇住,手心的白弋令被攥得更紧,对死亡的预感包裹住他的脑海,身体颤抖着就要推开谢朝兮,想要离开此地。

    但谢朝兮按住了他,又是同情又是不忍,对虞芝道:“师姐,于我们而言,只是举手之劳罢了。为何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话音未落,便见虞芝偏头看他,双手轻扬,像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,动作如同拂开眼前的灰尘一般柔和。可那指尖乍现的银色光亮锋利而迅疾,仿佛一阵风从他的耳边而过,有温热的液体溅在他的面上。

    她脸上的表情谢朝兮万分熟悉,是与登云会之时如出一辙的、天真到残忍的表情。谢朝兮忽然意识到什么,他猛地转过目光,看向倚靠在自己身上的修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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