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行叙知道, 安排双方父母见面这件事迫在眉睫。

  不是拖一拖就能了事的。

  升学宴是亲戚家小孩考上了三中。霍慧文送完红包回来,餐桌上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周行叙的亲戚拉着他在说话。

  大家都看见了他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了,当时那条宣布自己结婚的朋友圈也没有屏蔽列表里任何一个人。

  “小叙,你老婆没有带过来吗?还在国外念书啊?”

  周行叙将转盘上的玻璃杯拿下来, 对着和自己家一桌的大姨笑:“她念完书了, 前几天回来了。”

  大姨好奇:“怎么今天没把她带来?都结婚领证了, 还不带出来给我们这些亲戚见一面啊?我都准备好了见面礼了。”

  “这不得大姨你邀请我们去吗?”周行叙推拉。

  大姨自然是立马应下的:“行啊, 你们这周末来大姨家吃饭。”

  正巧这时候霍慧文送完红包回来, 小儿子笑盈盈的,大儿子装聋作哑黑着张脸在玩手机。周行叙像个没事人一样, 中途还出去接了个薛与梵的电话。

  旁边的小孩大姨也不知道内情,拉着霍慧文的手说她福气好:“现在我们还能和你们坐一桌, 到时候等扬扬和小叙一样结婚了,我们还能挤一挤,等他们都有孩子了,你们这一大家子人都好自己拼一桌了。”

  徒留霍慧文有些尴尬地坐在位置上, 被问起小儿子什么时候办婚礼。

  霍慧文支支吾吾说不上来, 周行叙抿了口茶,看上去孝顺地解围:“这不新娘子才回来吗?表哥当时结婚的时候, 你穿的那件红色旗袍特别好看, 大姨你到时候带我妈也去买一件,我结婚的时候我妈必须比我丈母娘漂亮。”

  大姨被逗笑了, 到了她这个年纪没有别的爱好,就喜欢凑热闹:“行啊。”

  大约是和霍慧文说几句都没有怎么被搭理, 大姨倒是和周行叙聊起了天,两个人面对面坐着,聊着婚礼的事情, 两个人比谁都聊得热烈和激动。

  大姨被周行叙带着,往他想要聊的话题方向越走越远,最后大姨如他所愿对霍慧文说:“你这要抓紧啊。婚礼办了,到时候孙子孙女都来了。你也不上班,待在家里带小孩不要太开心。”

  周景扬吃一半就先走了。

  徒留霍慧文坐在那里,说小孩今天身体不好。

  -

  薛与梵的工作室选址结束了,向卉再一次拜访那个算命的大师。远处山上寺庙的香火味道飘不到山下,但蓊郁的竹子和那棵历史比首府这座城市还悠久的银杏树遥遥可见。

  再见大师,向卉心情很复杂。想当初自己竟然在这样的大仙面前懊恼自己花了两百块,那几句话把薛与梵算得准的不行,当时愚昧无知自己还觉得大仙不准,这是大大的不敬。

  还是上次的房间,大师坐在那个位置上,点上一炷香之后,开始神神叨叨,他算出来薛与梵现在这个工作室的选址很不错:“守的住财,就是东南角不太好。但是小姑娘的福地在那里的。”

  临要走,薛与梵看见向卉有些依依不舍。挽着她胳膊,好奇:“怎么了?”

  向卉叹了口气:“我这不是想问问大师能不能算算你这婚有没有转圜的余地,这婆婆哥哥的,我真是……哎。”

  薛与梵想了想周景扬和霍慧文,拉了拉嘴角:“就他们这样,算命没有用,得下|蛊了。”

  向卉瞥她一眼:“所以你干脆把婚离了,一了百了。小叙人好是好,但是婆婆和哥哥这样子你知不知道你以后的日子有的吃苦了。”

  薛与梵:“作为亲妈不应该祝我百年好合吗?”

  向卉抬手抵着她额头,用力一推:“因为你是我亲生的,所以我要祝你早日脱离苦海。”

  向卉劝不动薛与梵,当晚只好叫老薛去试试。老薛带着老花眼镜在看手机,说哪有让老爸去劝女儿和女婿离婚的,又不是女婿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。

  “我这不是为了闺女好吗?”

  老薛把眼镜摘了:“那你将心比心,那会儿我妈知道你们家重男轻女,我妈跟你说等你嫁过来了就不用吃那头的苦了。真是孩子不好所以爸妈不疼不爱吗?不是,就是有人的心是偏的,那结婚是看婆婆和哥哥的吗?是看结婚的人为人好不好。”

  向卉坐在梳妆台前摸脸,一时间找不到东西丢他:“我就是因为嫁了一个好婆婆,所以我知道婆婆好是多幸福的一件事。就小叙亲妈那样的,我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?他们家一直不点头,我女儿就不办婚礼了?名正言不顺的跟着他过一辈子了?结婚说是两个人的事情,但就是和两个家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”

  老薛讲不过她,但还是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:“我不去劝,你不满意你去说。我不和你讲了,你蛮死了。”

  “我也不和你讲话。”向卉嗤声:“明天早上起床你别喊我给你找衣服。”

  老薛戴上眼镜,结果眼镜腿戳到了眼睛,哎哟了一声,捂着眼睛。向卉看见了就在旁边笑,说他活该。

  -

  薛与梵趴在周行叙公寓的沙发上,在和装修公司讨论工作室里的设计。

  因为刚起步,薛与梵不准备大搞特搞,也不是线下店铺,工作室不需要大批量的货柜,她尽可能的将一切都电子化,弄成线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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