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一下子便乌乌地压下来。沉闷的雷声从西北方向这里移来,紧接着,一串豆大的雨点,落了下来,刹那间,一串又一串的雨点,铺天盖地地倾盆而下。

    风加着雨星,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,东一头,西一头地乱撞着。豆大的雨点打在窗子上,打得玻璃“叭叭”直响,雨水沿着雨棚流下来,像断了线的珠子,渐渐地连成了线。地上的水越来越多,汇成了一条条小溪。

    小姑娘还是那么倔强的跪着,只不过在下雨的一瞬间,第一反应是把买来的香放进衣服里,企图护住。

    小小一个软团子,浑身被大雨淋了个透,就像刚被一大盆水从头上泼下来。湿透了的小衣裤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。

    短短软软的头发贴在了小团子额头上,遮住了大部分眼睛,末梢还滴滴答答的下着水珠。小圆脸上也是,一条条的小水线,从额角沿到下颌。

    香打湿了,湿透了。

    小姑娘在雨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一滴眼泪都不肯掉的小姑娘,偏偏为了一把不轻不重的香,哭的让人心碎。

    “顾璨璨,回去!”陆景珩语气低沉。

    小姑娘在哭。

    小姑娘听不见他的声音。

    这一刻他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扯了回去,最后一瞬间,他听到了小姑娘无依无靠的脆弱小嗓子。

    “景珩哥哥,璨璨没有错,为什么要承认……”

    那种感觉就好像,被全世界都抛弃了。

    这一刻,不知为何,他心底的第一感觉是钝钝的痛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的祸害,为什么要生下来祸害我!”

    “你就该去死!”

    “陆氏集团也是你能肖想的!”

    “老爷子一时糊涂,我可不糊涂,将来我可不希望有人说陆氏集团的继承人是私生子!”

    “你争不过陆景喻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地下拳场——

    黑色卫衣兜帽的少年犹如暗夜孤狼,那种狠辣喋血的强大爆发力几乎让人窒息!目光凉薄狠戾,下手一次比一次狠,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!

    一脚下去,对手被踢飞十几米远!

    他的对手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,再打就要出人命了。

    这一瞬间全场的人都被king的狠惊住了,少年微微侧过头,满手血色。看不清面容轮廓,可目光又冰又寒。

    终于,陆景珩被沈彬强行拽出了拳场。

    陆景珩静静的坐在地上,看起来很平静,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

    可再怎么说,沈彬不可能看不出来,珩哥心情很不好,除了陆氏的事情,他想不到其他的。

    “珩哥,未来的路还长,谁也说不准谁能笑到最后,你要不要考虑搬个家?你那个房子房租快到期了,那个地方环境也不好。”沈彬咬着牙劝导。

    陆氏的规矩,未满十八岁的陆氏子弟,除了学习,一切开销都要自己承担,否则珩哥不会去打拳。

    陆景珩没有应和,也没有反对。

    只有他自己知道,不是因为陆氏。

    即使和珩哥一起长大,可他还是摸不清珩哥在想什么,沈彬还想说些什么……

    陆景珩手机响了,他缓慢而从容的掏出手机,抬手按了接听键。

    少年手指修长,白皙清透,几乎能够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脉络。

    夜色下,少年眉眼都隐藏着锋芒,择人而噬。

    “请问是陆景珩吗?”电话那头传来了年轻女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是。”陆景珩抬起狭长的眸子,语气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北城天街医院,有一个小女孩儿正在急症科治疗,方便的话你最好现在过来,小姑娘没有人照顾。”年轻女人再次强调出声。

    “不认识。”陆景珩垂眸,语气平淡凉薄,说着就要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“还请稍等一下,这个小姑娘说自己五岁,叫顾璨璨,说自己只认识一个叫陆景珩的人,你真的不认识吗?”年轻女人语气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“急症科几楼?”原本眸子平静无波澜的少年,眼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情绪,站起来长腿一迈就要走。

    “急症科六楼。”

    陆景珩挂断了电话,脸色很冷,速度却一点也不慢。

    “珩哥等等我!”沈彬也跟了上去,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珩哥对什么人上心,这个顾璨璨到底是什么人?

    走进院内,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。

    六楼病房是急症科的房间。每个房间里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,吊瓶滴答作响,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的生命倒计时。

    尽管也有乐观的孩子努力破坏这沉闷的气氛,但始终比不过那股死亡的气息。

    病房里,一个女人正在安慰这一个少年。女人希望他的儿子乐观。尽管她的时日已经不多。儿子却倔强的说要找到好的器官救女人。

    再往里走,是急症儿科。

    淡淡消毒水洋溢在空气里,医院儿科已人满为患,各式家长领着自家孩子,或坐、或抱、或躺。

    “珩哥,医院儿科?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沈彬一脑袋雾水,珩哥家里也没有亲戚有这么小的孩子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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