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昨晚被修理得还不够,想继续?」古策的语气裡,透出对下半场很有兴趣的戏谑。

想起昨天因为说了「滚开」这个词,就被古策这臺强大暴戾的人体机器,孜孜不倦地「教育」到一边颤慄喘息,一边泫然若泣地承认错误,杜云轩又羞又怒。

但同时,控制着身心的畏惧感也再度袭来。

在为数不多的接触中,古策已经用实际行动,向杜云轩强悍地证明了一件事——当面违逆这男人,和这男人对着干,是会带来严重后果的不智之举。

「叫你放下,没听见?」

杜云轩喉结紧张地抽动一下,握着闹鐘的手臂,终於缓缓垂下。

「这才乖。」古策伸出长臂一搂,不管杜云轩愿不愿意,把杜云轩搂到怀裡,给了他一个深吻,笑得又温柔又邪魅,咬着耳朵问,「还疼不疼?你昨晚眼泪都打湿我胸口了,睡着后我给你擦了药,如果还疼,我再帮你擦一点。」

混蛋!

擦你的头!

我寧愿疼死也不会让你碰我!

杜云轩一看他狐狸吃了鸡之后的假惺惺的笑,就气不打一处来,心裡迴盪阵阵痛骂。可是,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和残忍,形势比人强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
在古策过人的体能面前,可怕的淫威面前,杜云轩再心高气傲,也不能把心底的痛骂宣之於口。

他敏感地感觉到,古策似乎正在期待自己不识时务的反抗。

而只要他一反抗,古策会很乐於利用这个藉口,在对自己做出更恐怖的事。

「到底疼不疼?不说话,我就当你默认了。」

默认的意思是,古策要给杜云轩那个地方再上一次药。

杜云轩绝对不希望这种事发生。

「不疼。」杜云轩避无可避,只能开口和古策交谈。

「不疼就好。」古策挺开心,笑了片刻,俊容上逸出一丝深沉认真,「既然都醒了,我们来复习一下昨晚的两个约定。」

杜云轩瞪着他。

约定?我们昨晚有什么约定?谁和你约定了?

根本就是你的专制!你的要求!你的恐怖手段!

你所谓的惩罚!

「第一,有什么话,是你不能对我说的?」古策像给小学生出考题一样地问。

杜云轩咬着牙,木头一样僵在他怀裡。

「忘了?不要紧,忘了我可以再给你加深一下记忆。」轻描淡写的语气裡,有着可怕的威胁。

发现古策有把自己重新按在床单上的倾向,杜云轩心臟一紧,抓住古策的手腕。

「不能说,」杜云轩深深地吸一口气,「不能叫你滚开。」

古策满意地微笑,「看,这很简单,不是吗?那第二条呢?」

小熊主动握住了自己的手腕,虽然看得出来,小熊这个动作充满了防备,但毕竟是小熊对自己主动的触碰。

手腕上温热的触感,很舒服。

「第二条呢?」

房间陷在窘迫的沉默中。

「看来你的记性真的很糟。不过,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,给你一点提示。」古策和蔼仁慈地问,「我是你什么人?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「杜云轩,我是你什么人?」

昨晚的惨痛记忆,在脑海裡硬生生地跳起来,撞得太阳穴突突抽动。

不要……求求你……好疼……

我是你什么人?说啊,我是你的谁?

呜唔——饶了我……

乖,你明白了,我就饶你。

啊……

受不了,真的受不了了……

「你这糊涂的小东西,昨晚好不容易教会你,我们约定好的,以后你要叫我什么?我是你的什么人?算了,我还是帮你好好复习一下吧。」古策淡淡地嘆了一口气。

杜云轩打了一个冷颤。

「男人。」他迅速地、非常轻地吐出那两个染上耻辱色彩的字。

「没听清。再说一遍。说完整,我要听全句。」男人的指尖在光裸滑腻的肩膀上慢慢滑动,像一条期待着犯罪的爬虫。

「昨晚你就是乖乖说了这一句,我才饶了你。你现在是想乖,还是想不乖?」古策的唇,擦过小巧圆润的耳垂,低沉地笑着,「不乖的话……我现在,其实也挺想抱你的。」

杜云轩的心,彷彿被醋和盐的混合物腌了起来一样。

「你是我的……我的……」雪白贝齿,磨得吱吱直响,半天才恨恨地说出来,「男人。」

「聪明!」古策啾地在他脸上大亲了一口,「看,我的宝贝多聪明,又漂亮,又识时务。不过,你就算不聪明也没关係,我喜欢给你立规矩。下次吧。」

杜云轩被「下次」这两个字弄得心情更糟,低头掩饰自己眼裡的怒火。

啪!

没有任何布料掩盖的臀部,被古策轻鬆地拍了一下。

「别赖在我怀裡了,再这样,真会忍不住把你扑倒。下床穿衣服,陪我吃饭。」

杜云轩绝不想陪古策吃饭,不过可以穿衣服,那是求之不得。

他藉机从古策怀裡逃出来,随便在床上拉了一块床单还是被单之类的布料遮挡身体,本来以为衣物还在壁炉前的地毯上,但他发现自己的衣裤被叠好了,整齐地放在另一个床头柜上。

杜云轩拿起衣服看了看,西裤和衬衣、领带、皮带都在。

但是,少了内裤。「缺内裤?」心裡明白杜云轩遇到了什么难题,古策懒洋洋地下床,一点也不因为自己身体的赤裸而局促,动作步伐优雅危险得像一头金钱豹。

他拥有难得的好身材,四肢修长,肌肉结实而不突兀,脱去衣服后,显得更完美,也更有压迫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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