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经世,我猜你从小调皮,不好管教。”

  经世喝了一大口他的杰作,摆手说:“那你错了,不是不好管教,而是无人可管教。就算现在,我大哥都不敢随便管教我。”

  “厉害。”

  “过奖,”他举杯,“干,为了我的顽劣和无可救药。”

  出云举杯:“为了我们的相遇,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缘。”

  “我们的相遇,是孽。”经世显然有点醉了。也难怪,他已经喝了整整一杯混合烈酒。他为自己再倒一杯,还帮出云杯中加满:“再干,为了我们的孽和债!不要忘了,你还欠我一个早安吻,每隔一个小时要翻一倍利息。”

  出云叹气:“欠你债的人,真的好倒霉。”

  “当然,”经世理直气壮:“方家家训,借给人一分钱,必定要收回九千九百九十九万。”

  出云苦笑:“不愧是方家。”

  经世醉态可掬,俊美非常,而且伸手可摘。出云情不自禁,倾前吻了一下。

  热唇相触,舌头轻轻滑过嘴角边缘。

  经世呆住,瞪眼望着出云。

  出云可笑又可气,明明是他诱人在先,如今做出一副无辜样子。

  “这是利息,你自己要我还的。”

  经世这才醒过来,嚷道:“太儿戏,不够认真,此利息乃是次品,不及格。”

  出云以为他会叫嚣着扑过来再度要求还债,不料经世把杯中酒咕噜咕噜倒进喉咙,又为自己倒了一杯。

  这已经是第三大杯,出云有点担心,劝道:“经世,浅醉才有意思。”

  “我只求大醉。”经世有了喝醉的任性,拨开出云的手。

  “经世,如果心里难过,请说出来。”

  经世沉默,放下酒杯,乌黑眼珠对准出云。

  “出云,她不爱他。”经世悲哀:“我姐姐,并不爱苏明。她所爱的男人,并不爱她。”经世开始流泪。“我最爱的姐姐,爱上并不爱她的男人,然后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。”

  原来今天所见的,也不是金童玉女。

  出云忽然心软,他让经世靠在他怀里,用无声的行动安慰。

  “你明白吗?她并不幸福。”经世哭道:“如果她是幸福的,至少我可以为她诚心祝福。”

  出云沉声说:“我明白。”

  “你明白我心里的难受吗?”

  “我明白。”

  “我不甘心。”经世忽然咬牙切齿,流露恨意,看见出云的惊讶,立即露出孩子一般的可怜神色:“不甘心有罪吗?出云,请不要和我说应该当一切美丽幸福,我渴望做点什么,让自己不再如此悲伤。你不知道,我有多么悲伤。”

  他如此悲怆。

  出云能说什么?

  “不甘心无罪。只要可以让你忘记悲伤的事,就尽情去做吧。”

  “那么,首先,请狠狠吻我。”经世闭上眼睛:“用你吻锦辉的热度,把我灼伤。”

  出云凝视经世。

  酒吧里音乐轻柔,如一首美丽动人的诗。

  他和锦辉的吻,曾经如蜜。

  锦辉说:“出云,你浪漫得不可救药。”

  出云一边轻吻他的锁骨,一边问:“从何见得?”

  “不知道。”锦辉说:“也许是因为你的每一个吻,都象蜜。”

  屋中四面的墙啊,你们看见吗?那些恩爱缠绵。

  那间满是爱满是吻的爱巢。

  用吻锦辉的热度,把经世灼伤……

  出云凝视经世,缓缓倾前,靠近,低头。

  吻。

第十章

  荒唐一上午,出云不敢把喝醉又嘴唇红肿的经世搬回众目睽睽的别墅,只好把几张酒桌拼在一起,让经世在上面睡一觉,自己坐在吧台,静静喝酒。

  下午三四点,经世才迷迷糊糊醒来。

  “啊,睡着了。”他从酒桌上坐起来。

  “不对。”出云笑:“你喝酒过度,壮烈牺牲。”

  经世嘀咕:“我才不是酒量这么差的人。”他此刻象个大男孩,揉着眼睛,跳下桌子。

  出云故意气他:“不但酒量差,酒品也不好,一喝醉就开始胡作非为。”

  经世不生气,扬眉说:“我记得有人趁机非礼。”

  “我非礼?那你报警好了。”

  “出云,你吻技一流。”经世对他竖大拇指。

  出云啼笑皆非,摇头。

  回到别墅,刚要偷偷溜回房间,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出现面前。

  “三少爷,”他对经世喊一声,转身对出云笑:“曹先生,今天有电话打到房间找你,你不在。似乎事情紧急,电话连续来了几次,我冒昧代接了。”双手递了一张精美纸条上来。

  出云拿起纸条一看,原来是香港委托办理离婚的律师来电,要他尽快联络。

  经世问:“什么事?”

  “大概是离婚方面出了点问题。”出云说:“不用担心,没有大麻烦的。这杨律师当日对我拍胸口说百分百打赢官司。”

  “还是联络一下比较妥当。”

  出云点头:“我现在回房。”

  “好,晚饭见。”

  出云回到房间,拨通香港长途。

  “杨律师,我是曹出云。”

  对方语气有点惊惶,又有点松一口气:“曹先生,总算和你联络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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