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玥朗急出一头冷汗,一边擦汗一边抬头,瞬间又僵住了,一脸惊恐地看着对面的黄花梨圆架。

  黄花梨圆架倒没什么改变,但是,本来放在上面的翡翠屏风到哪去了?!

  师傅临走前千叮万嘱要看好的翡翠屏风,不!见!了!

  张玥朗瞪着空空如也的圆架:心头被有生以来最可怕的阴影沉重覆盖。正当他以为此刻已经是他人生中最倒霉的那一刻时,下一刻,更倒霉的事发生了。

  「谁在里面?」

  忽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,把本来已经杯弓蛇影的张玥朗吓得心脏都几乎从口里跳出来。张玥朗霍地转身,以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,迎上刚刚推开门定进来的人。

  糟了!

  进来的是所有同门师兄弟中最没交情的,莫天机新收的另一个得意弟子,家里极有钱、长得极美、天分极高的师弟......瑞清。

  怎么偏偏是他?

  「师兄?」看清张玥朗的脸,瑞清露出意外的表情,「半夜三更,你进来库房干什么?」

  「我......」

  张玥朗还没有说出第二个字,瑞清已经一眼扫到地板上的瓷器碎片。张玥朗瞧着他目光栘到地上,心脏就猛地一缩,脸色白了五分,赶紧结结巴巴解释道,「我......我......」

  依然还没有说出「我」以外的任何一个字,瑞清的目光又已经犀利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......原本摆放翡翠屏风的地方。

  立即,瑞清的表情从意外叹为明显的警惕,目光转了回来,盯着他的视线,好像两道冰冷恐怖的利剑.几乎把他戳出两个洞。

  「师兄,你为什么半夜偷偷进库房?」

  「我......我是因......因为......」有贼!sana1

  「因为什么?别狡猾了,师傅只吩咐了你看库房的大门,没给你钥匙吧?你是怎么把库房大门打开的?」

  「它它它......」它本来就开的!

  「它怎么?本来紧锁的大门,它还能自己把自己开了?」瑞清冷笑,不在意地摆手,「算了,我也懒得问你门是怎么开的。我只问你,师傅的翡翠屏风,到哪去了?」

  「我......我......」我不知道啊!我也想知道啊!那个贼......

  「师兄,这个时候,就不要装结巴了。翡翠屏风这么珍贵的东西,你看了会动心也无可厚非,但是偷屏风就偷屏风,干嘛把师傅心爱的瓷瓶也砸了呢?」瑞清心痛地摇头,「师傅虽然不苟言笑,可平日也不曾亏待你,做弟子怎能如此没有良心?」

  张玥朗本来就百口莫辩,还倒霉的撞到口才了得的瑞清手上,哪里说得上话?

  瑞清把他完全吓懵的脸蛋欣赏够了,才充满风度又公道地叹气,「好了好了,为了避免师兄你受委屈,我就不仓促下论断了。这样吧,先把各位师兄弟都叫过来,让大家做个见证。剩下的事,等师傅来日将清逸阁的长辈们都请到了,大家心平气和坐下,好好商量个处理的办法。师兄,你看怎样?」一脸好意的等着张玥朗回答。

  当!

  一听要把「清逸阁的长辈们都请到」,张玥朗早已昏沉的头猛然「当」一声。

  这下,心脏连缩都不会缩了。

  张玥朗脸白了个十成,张着嘴只懂得喘气,连「我」字都说下出来,竟一阵接着一阵的哆嗦,抖得像冻在北风中的小树苗,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诱人的楚楚可怜状,被站对面的师弟瑞清看在眼底,乐在心头。何止乐在心头,瑞清简直就是乐开了花!

  自拜入师门那日起,眼前这纯得像小白羊一样的师兄就注定是自己囊中之物。瑞清谋定而后动,蛰伏多日才趁着师傅离开的机会动手。布疑局,设陷阱,区区几招,随随便便,就把可爱的师兄逼到了死角。

  不过......只要能吃到美味,别说牛刀,把屠龙刀拿来用用也无所谓了。

  瑞清轻易得手,心里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一面上却还是冷冰冰阴森森,唇角还带着点讥笑,用不耐烦的口气指点道,「还傻站着干什么?脱衣服吧。」

  这个指点实在太诡异了,张玥朗愣了半天,才奇怪地问,「脱......脱衣服?为......为什么要脱衣服?」

  「检查师兄身上有没有赃物。」

  张玥朗又愣了。先别说他根本就是冤枉的,就是真的小偷,也不可能把翡翠屏风那幺大的东xī • zàng 身上,又下是一根绣花针。他虽然吓懵了,但是这点思考能力还是有的。

  张玥朗正要反驳,瑞清懒洋洋打个哈欠,截在他前头,「好吧,不让检查就算了,我也觉得私下处理不太好,还是按照刚才说的方法比较妥当,恩,我这就去把师兄弟们都叫来。」作势转身出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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