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丝乌发黏在额间,她浑身是汗,红唇失去了艳『色』,是难见的憔悴和脆弱。

谢珣心疼得要死,见她要张口说什么,连忙蹲下。

姜舒窈启唇,用尽力气吐出两个字:“出、去!”她才不要被谢珣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模样。

谢珣握住她的手:“不要。”

姜舒窈瞪他。

谢珣哭笑不得,轻易就看穿了她的想法:“你这个样子很美。”说罢亲亲她的手背。

手背上落下温暖柔软的触感,不知怎么回事,姜舒窈突然就泄了力气,眨眨眼看着谢珣,没几下就睡了过去。

谢珣把额头靠在她手背上,这才彻底松了口气,喃喃道:“以后再也不生了,再也不生了。”

徐氏她们给谢珣夫妻俩留了点空间,看着时辰差不多了,该把谢珣叫出来以防他碍着产『妇』歇息,没想到一进屋子,就见谢珣趴在床边便睡着了,手还握着姜舒窈的手。

周氏捂嘴偷笑:“明明是三弟妹生产,却把三弟累得够呛。”

徐氏也在笑,嗔怪道:“好了,别打趣三弟了,他这一个多月都没合眼了,让他睡吧,让丫鬟们在外间守着就好。”

谢珣说着不再生了,果然就没生了,几年过去,两人膝下依旧只有一儿一女。

等孩子们稍大,谢珣便请旨外放,皇帝本就想将谢珣等人培养成未来的肱股之臣,自然同意。

于是谢珣拖家带口的,开始了外放之旅。

本来大家都以为新来的刺史年纪轻好拿捏,却不想谢珣新官上任三把火,雷霆手段将一群尸位素餐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,一来就打响了名头。

后来民众渐渐了解谢珣,对这个新上任的大官充满了好奇。年轻、貌美、才气斐然、手段利落,这么一个人物怎么看怎么神秘。

直到谢珣『露』脸以后,当地待嫁的姑娘们纷纷难以按捺芳心,打听着想要知道他夫人是何许人物,自己是否还有机会。

姜舒窈不习惯做官夫人,不太懂交际应酬,幕僚们想让她设宴款待当地官员家眷,但她一到当地后就整日看不见人影,也不知道忙着什么。他们向谢珣委婉提了几回,谢珣都不赞同他们的想法,几回过后,大伙也就歇了心思。

本以为来这里是吃苦受罪的,但没过多久,当地就开起了众多市肆,吃食应有尽有,而且还很符合当地的风土人情,价钱也便宜。幕僚们心里的怨言少了许多,安安心心地干活。

但是再怎么抗拒社交,宴会还是少不了的。

这个机会等了太久,府前来人快踏破了门槛,众人心思各异,一场宴会可谓热闹至极。

官员们心思如何不得而知,家眷们的心思倒十分明显。

“听说刺史夫人是京中人,我们今儿可来着了,这一顿席面怎么都可以见识见识京中的佳肴。”

众人纷纷附和。

等到席面一摆开,一群人神情顿时僵住了。

“这是归云阁的招牌菜吧?”

“这道也眼熟,我前些日子刚刚吃过,应当是留仙楼的菜品。”

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点出了桌上小半桌的菜。

一容长脸夫人捏了捏手绢:“我还以为能见识京里菜式呢,瞧这小半桌菜都是酒楼里拿的。”明里暗里就差指认刺史夫人不上心了。

有人小声反驳:“可这些菜都是砸银子也吃不着的,光是排号也得排上个月余。”

容长脸『妇』人扯了扯嘴角:“刺史下令让他们做宴席,他们难道还能让刺史大人排号?”她深吸一口气,面上带着自豪,“这都是我们这儿的酒楼做的,我看啊,估计是刺史夫人也觉得京里的菜式比不上我们这儿的。”

又有人驳道:“这话可说岔了,这些菜式咱们从小到大可都没见过,再说了,这些酒楼也就是前一阵才开张的,背后是谁咱们现在也没打听出来呢。”

容长脸还要死犟,忽然感觉背上如芒在刺。

一转身,就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盯着自己,嘟着嘴,一看就是恼怒的模样。

即使她生『性』刻薄,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姑娘生得可真是好看。

小姑娘鼓着脸,『奶』声『奶』气地说道:“这些都是我娘的菜谱,酒楼也是我娘开的!”

众人你看我我看你,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
“童言无忌。”有人救场道。无论怎么回事,这些酒楼背后的庄家都不可能是个女人。

小姑娘还待说什么,背后急匆匆赶来个小男孩把她拽住了:“妹妹,你怎么又到处『乱』跑!”

这小男孩同样生得俊美,细看还有点眼熟。

小姑娘甩开他的手,跺脚道:“她们说娘坏话呢!”一抬手,往这桌指来。

在座的『妇』人们全部僵了面皮,想要呵斥这个不知礼的小姑娘却又开不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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