祸口出, 道士瞬间起了一身冷汗。

院子里人声绝迹,一时之间静得针落可闻。道士额角硕大的冷汗滴落,叶老板才缓缓笑道:“说什么?”

道士支支吾吾, “我、我可没说什么。”

苏安让其他人都离开, 让道士过来, “明日我去江长府,跟我一同去。”

道士求饶,“您高抬贵手绕我一次吧!我都是胡诌的话!”啪啪了自己两巴掌,“爷, 大爷,您就当没听过行不行?”

“我又不是叫去送死, ”苏安微微笑了,“只需跟我身后, 仔细瞧瞧江长的面相,再看一看他府中有没有所谓的‘鬼’就好,只要做到了两件事, 今日说的话就当一笔勾销, 我再给十块大洋当做报酬。”

道士想了又想,咬咬牙,“好!”

*

第二天是个好天气,苏安带装成他小厮的道士去了江荣府拜访。管家一路带他们到中厅,就见江荣后院中过来,速度有快,跛脚便有明显。

道士躲苏安身后探头探脑。江荣长相阴柔,身形瘦削,却并不低矮,他走进大厅就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手帕擦去头汗水, 自然拉过苏安看了一圈,“想起来找我了?”

“我来儿还少吗?”苏安忍不住弯唇一笑,“江长……”

余光划过江荣袍脚,猩红鲜血点滴溅头。苏安一顿,自然收回眼,“最近怎么都不见出城?”

江荣带他坐下,“就想让我赶紧走了?”笑了起来,阴恻恻的,“莫非是我走了之后,叶老板就能去找相好的了?”

苏安瞪了他一眼,“好好说话。”

两个人聊了几句,江荣牢牢攥苏安的手。自他允许苏安触碰他之后,总是对苏安动手动脚。说话总要握苏安的手或是揽苏安的腰肢,以往的不喜触碰一下子好像变成了贪婪,总要多多碰苏安去弥补以往一样。

苏安柔柔靠江荣的身,看江荣比他好不了多少的美人面孔,心里风平浪静,甚至有麻木。

兄弟,我真的不喜欢个类型。

我更喜欢英俊一点强势一点按我狂啃的极品呜呜呜。

一来就耗费了半日时间,江荣府出来了之后,苏安道士:“看出什么来了?”

道士不敢骗他,老老实实道:“只觉得江长面相隐隐有煞气浮现,若说是将死之兆……莫约是我功底比不师兄,倒是看不出来。”

或许是因为人家江荣已经死了,却又被旁人俯了身重新活了过来,才看不出来将死之兆。

苏安勾起唇,发走了道士。坐黄包车往易水楼去,易水楼前停一辆崭新的黑『色』别克轿车,苏安刚到,就见别克轿车也开了车门,贺长淮里面走了下来,浓眉一挑,惊讶道:“叶老板,好巧。”

当然巧啦,都特地我了!

苏安走过去,贺长淮的目光他身转了一圈,控制不住地想起次见到的白瓷玉体。他耳朵尖一红,低声咳了几下压热气,迎去道:“叶老板,我包了一个雅座,一要一起么?”

苏安的目光他耳朵尖划过,心里直呼好他妈可爱,面矜持道:“二爷相邀,自然要答应了。”

贺长淮『露』出一个笑,“叶老板请。”

雅座还是次的位置。苏安要坐下,贺长淮却阻止了他,男人绅士地将椅子拉出,调整了好几下位置,“叶老板,坐。”

苏安没忍住笑了,“二爷,劳烦。”

“不碍事,”贺长淮扬眉一笑,“总不能让叶老板陪我看戏,我还将照顾得不周到。”

他走到苏安对面坐下,抬臂倒茶水。手臂绷起,起伏的饱满肌肉撑起儒雅西装衬衫。

递给苏安一杯茶水,“叶老板嘴唇干了,喝一口润润唇。”

苏安温顺地喝了一口,笑『吟』『吟』道:“多谢二爷。”

贺长淮个人有种奇异的矛盾。看去衣冠楚楚,但细节之处却藏有强势独.裁。偶尔瞧去是个花中老手,侵略十足,但又时常红了耳尖不好意思。

真是可爱,苏安心花怒放,和个世界完全不一样!

楼气氛好,楼下台的青衣却唱错了一句词。要是平时,唱错了一句就唱错了,可今日楼里的观众却很激动,立刻有人掀了桌子板凳,茶碗『乱』飞,就是一阵破口大骂。

苏安立刻起身走到栏杆边,大堂越来越混『乱』,易水楼的人拦得住个拦不了个,有人想趁『乱』爬台去戏班子的人,戏服被薅得掉了一地的配饰。

苏安脸『色』一冷,转身就把二楼的瓷瓶往下一扔,“啪嗒”一声脆响,底下骤然一静,整个戏园子就剩下他说话的声音,“我瓷瓶可值五百大洋,谁再闹事,就给我赔钱来!”

底下带头闹事的人窃窃,“叶老板,明明是自个儿扔的!”

“我自己扔了自己五百大洋的瓷瓶?”苏安冷笑两声,“尽管去警署去说,看看警察们信不信的话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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