拢,几乎把手里的帛布揉碎,慢慢地站了起来。

咏升被他气势所慑,情不自禁退了一步,脸上已经不笑了,盯着咏善道,“我可不是打算要?挟太子。东西已经交给你,你要烧要毁,全由你作主。舅舅的事,你管不管,也全由你作主。”边说着,边往后退去。

说完话,脚后跟已经踩在门边上。

咏升心里略安,他刚才一直有咏善会扑上来撕碎自己的错觉。趁着到了门处,向里面躬身施了一礼,口?中道,“天晚,太子殿下,弟?弟我先告辞了。”

不等咏善说话,当即走出大门,上了自己的暖轿。

一摸额头,冷浸浸的,全是冷汗。

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在日出的时候停了。

一早起来,淑妃还在铜镜前梳妆打扮,就忍不住对儿子咏临动了火气,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自己亲?哥哥还没有见面,就要去见别的女人生的。咏棋咏棋,咏棋就比母亲还重要?”把手上的琉璃梳子猛地往地上一摔。

一动怒,身边围绕的几个宫女都刹时跪下了。

咏临睡了个好觉,爬起来梳洗一番,正兴冲冲打算去探望咏棋,不料只说了一句,淑妃就动了怒,自己也摸不着头脑,一脸不明白地看着母亲,“母亲这是怎么了?昨天不是准了儿子,说今天可以去看的吗?”

“不准。”宫女捡起梳子,跪着呈上。淑妃接了,从铜镜里瞅着儿子挺拔的身影,神色冰冷,“内惩院什么地方?又脏又乱,臭烘烘的,你一个王子,好好的淑妃宫不呆,偏偏要往那里钻。”

“可是咏棋哥哥他……”

“咏棋是犯人,你父皇下旨说了要查办的,你搀和什么?”淑妃呵斥了一句,见咏临硬?挺挺地站着,一脸不甘,唯恐他脾气上来,立即就会去闯祸,只好收敛了怒色,叹了一声,招手道,“你过来。”

咏临只好靠前些。

“咏临,你要懂道理。母亲不让你去,是有理由的。”淑妃放了梳子,抓?住儿子的手,抬头打量着他,“从情理上说,你至少要见过你咏善哥哥,才好去别的地方。就算他不是太子,也还是你孪生哥哥呢,亲疏有别,他和咏棋怎么能比?”

咏临解释道,“不是不见咏善哥哥,是我见不到他。昨天他有事不再,他来了,我又睡了。现在就算我呆在这里,反正也见不到他。不如先去见见咏棋哥哥。”

“你还顶嘴!”淑妃气恼地往他身上打了一下,又道,“好,不说情理,就说国?法。皇族中人,内惩院不奉圣旨不许擅入,这是祖?宗留下的规矩,你冒冒失失进去,想获罪吗?傻东西,你咏善哥哥当了太子,想找他麻烦的多呢,你不帮他的忙,还想给他添乱?”

咏临无可奈何,只好坐下,宫女们送上的瓜果点心,一眼都不瞧,满心狐疑。

淑妃怕他生事,哪里也不去,留在淑妃宫里陪他,母?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天南地北地闲扯。

说了好一会,咏临又说渴。

淑妃赶紧吩咐下面准备咏临爱喝的桂花茶。

咏临道,“不要桂花茶,弄点豆腐汤过来。”

“那快,做豆腐汤上来。”

汤做上来,咏临哗啦哗啦喝了一大半。淑妃在旁边看见了直笑,“你这个胃不知道怎么长的,能装这么多东西。吃相也不改改,学学咏善,当王子要斯文点,举止有度。”

咏临嘿嘿傻笑,不一会,捂着肚子叫起来,“哎哟!肚子疼!”就要去大解。

淑妃哪会不知道他的花样,命几个太监把解手的地方团团围了起来,命道,“看好了,别让咏临殿下丢?了。”

想起儿子顽皮淘气,虽然去了封地半年,竟然一点也没改,不知是好气好事好笑,正独自在房?中微笑思忖,忽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。

那是平时帮淑妃打听前面的事情的太监宗永。

淑妃召他过来问,“前面有些什么消息?”

宗永挪前一点,轻声轻气地道,“禀娘娘,谨妃娘娘的弟?弟方佐名的事情发落出来了。”

“怎么发落的?”

“罚了两万两白银,还有京?城边上的三百亩私地也被罚没了。”

“人呢?”

“放回家了。”

“放回家了?不是下了死牢吗?”淑妃惊讶地哦了一声,蹙起秀眉,思忖着问,“这事是谁处置的?”

“禀娘娘,是太子。”

淑妃更加惊讶,脸上没露?出来,口上淡淡道,“没道理,你再去打听清楚。”

遣走了宗永,又传了一个心腹宫女过来,命她去一趟太子殿,低声提醒,“不用进去,只打听一下昨天太子都见了些什么人,说了些什么。”

刚把人遣走,外面廊上忽然一阵喧哗。淑妃暗知不妙,走到门上喝问,“怎么了?大呼小叫的,不成体统!”

“娘娘!”几个被派去看着咏临的太监大呼小叫地跑过来,扑通扑通全跪下了,一个个鼻青脸肿,哭着磕头道,“不知道为什么,咏临殿下忽然动起手了!”

“人呢?”

“殿下练武的,奴?才们哪里打得过啊……”

淑妃走前一步,把当头跪着的狠狠踹了一脚,竖?起两道眉,“我问你人呢?”

“跑了……奴?才们拦不住,侍卫们也不敢真拦,怕伤着殿下……”

不等他说完,淑妃眼睛就冒火了,怒道,“这还了得?在母亲的宫殿里面都敢动手了。来人,给我立即去内惩院,把咏临给我抓回来。他要是敢动手,叫侍卫们尽管抓,不怕伤着他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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