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。但另外有一件关于咏棋的隐情,恐怕太子被隐瞒了。咏棋被?关?押在内惩院的时候,又秘密对外传送了书信。太子管过内惩院,犯人送信的规矩,不会不知道吧?”

咏善眼皮猛地一抽,知道被自己猜个正着,不动声色地道,“内惩院的规矩我清楚得很。”

“是。”咏升慢吞吞拖了一声,又道,“内惩院的犯人,不管有罪无罪,都不许向外传递书信,这是为了避免沟通联络,串对供词。而如果传递书信的对象还是宫?内待罪的嫔妃,那后果就更严重了。先王定下的规矩,串通勾结,视同谋逆大罪。”

“这恐怕要看情况吧。”咏善微笑着截住他的话,“待罪嫔妃,也要看是什么关系。如果是母?子至情,也许是思亲心切,一时做了傻事罢了,也用不着扯上谋逆大罪。”

“哦?太子怎么知道咏棋的书信是给丽妃的?总不会这件事,是太子点头的吧?”

咏善怎不知道这是陷阱,只要一点头,罪名上了自己这个太子身,说不定他明天就是第二个咏棋,冷冷道,“别把这事栽我头上。我看你比我还清楚内?情,上次咏棋传递书信,不也是你知会我的?依我看,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,你和上次一样处理就行了,我受你这个人情,日后自然还你。”

咏升看他不入套,也不着急,他敢过来这里和咏善摊牌,早就和母亲谨妃,以及几名心腹谋士来来回?回商量了多次,处处都想得周全,一计不成,当即把第二计使了出来,装作释然地笑道,“这次的事,和上次的事怎么同呢?从前是想传,但毕竟没有真的传到,只是个欲传之罪。这一次,那书信却是真真切切到了丽妃的手,沟通串供的事就成真了,唉,弟?弟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置。再说,这还不只牵连一个咏棋……”语气一转,压低了嗓门,“在内惩院中,能把书信传递出来,还要能交到丽妃手中,那可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。太子知道负责传递的是谁吗?”

咏善倒吸一口凉气,知道死?穴已经到了对方手中,只能从容道,“我也很想知道谁有这样的本事。五弟能耐这么大,一定已经查清楚了。”

咏升搓?着手道,似乎万般为难,“查是查出来了,不过说出来,恐怕太子哥哥伤心。”

咏善盯着他半晌,忽然肩膀剧抖,仰天大笑,笑了半天,才停下来打量咏升,阴鸷冷淡地问,“书信你拿到手了?”

咏升被他突如其来的大笑弄得愕然,一愣之后点头,“对。”眼神又转回原先对峙的清?醒尖锐。

“人证,”咏善漫不经心道,“恐怕你也找到了吧?”

“不错。”

“好。”咏善赞了一声,“你是过来和我谈条件的。”

他既然捅破了纸,咏升也无谓再装模作样。竖了一个大拇指,肃然道,“太子好气魄,话说得明?明?白?白。这事牵扯到咏棋,又牵扯到咏临,据弟?弟我的看法,太子只怕是不能不插手了。太子难道不怕?”

“我怕什么?”咏善反问,“你拿了物证人证,不去见父皇,反而来见我,显然有求于我。既然你要求我,那么这件事,你不会不帮我瞒住。我好歹也是太子,这点脑子还是有的。”

“是。”咏升却笑了起来,“确实有一件事,想求太子。”

“说吧。”

“还是我舅舅的事……”

咏善道,“你舅舅的事,不是已经改了判吗?父皇没要他的命,只是罚了一些银子。方家不会连这些小钱都没有吧?要是没有,我写一张字据,你要你舅舅带着去我的库房里领。”

“唉,我这个舅舅真是惹事的麻烦精,别说太子,我也快不耐烦了,有什么办法?母妃只有他一个哥哥。”咏升叹了一声,凑到咏善跟前道,“太子最近养伤没有到前面去旁听政事,还不知道我舅舅的事,御史恭无悔在父皇面前告了我舅舅一状,说舅舅暗中招募死士,又四处打听父皇和各位皇子的生辰八字,意图不轨。太子你听听,这个罪名是可以开玩笑的吗?随时都是抄?家族灭的下场,吓得我母妃当即病了。”

咏善身为太子,耳目总有一些,虽然没有亲自去旁听朝会,这种大新闻当然不会不知道,不在意地道,“父皇不是没听进去吗?当即说恭无悔诬陷国戚,把他下了天牢。父皇是英明君主,你担心什么?”

“怎么不担心?父皇的脾气太子是最清楚的,恭无悔将来如果放出来,八成官复原职。他必定怀恨在心,一次诬?告不成,还会再诬?告,一而再,再而三,众口铄金,父皇将来会不会信呢?这事……还是要求太子哥哥帮忙。”

咏善听到一半,已经明白了咏升所求,心内凛然,沉下脸道,“你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斩草要除根啊……”到了这个时候,再难听的话也要说出口了。咏升吞了一口唾沫,竖掌成刀,往下轻轻一切,狠道,“让恭无悔出不了天牢。”

话音一落,咏善目光扫来,炯炯烁然,利如刀剑,几乎迫得他喘不了气。但事情已到了关键时候,绝不能服软,咏升一反常态,硬了脖子,咬牙道,“我今天来,是打了宁可玉碎的主意。与其迟早被那些卑鄙小官害死,不如痛快一点,让太子哥哥裁夺。太子哥哥要是帮我这一回,母妃和方家感恩戴德,从此死心塌地,唯太子哥哥马首是瞻。咏棋咏临那件事,就算死我也会帮太子哥哥瞒下来的。”

言下之意,自然是咏善不点头,这件事他就捅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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