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惟冷笑,“你肯买,也要我肯卖。”

“慕容,你是不是一定要和我对着干?”

“阿翼,你对阿季放手,我就不和你对着干。”

乐澄对着面前的剑拔弩张不得已加大音量,用力拍了椅子扶手几下,“好啦!都多大了?抢玩具啊?阿翼,你是不是也打算拿自己顶替?”

“是。”

莫翼这个字刚脱口,慕容惟又是一声嗤笑,“阿翼,当初我们问你,你可没说是,最后还是把阿季给了我们带去浴室,修理到昏过去。大好机会已经错过了,现在来争取,是不是晚了点?”

莫翼直接迎上他的目光,黑眸闪烁冷静光芒,“我等一下再和你说。安棱,先告诉我,你怎样决定?”

即使是安棱,也被他的目光刺得一个激灵。

窝里斗向来没什么好果子吃,安棱脑筋转得快,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,摊开双手,“我这个人最无所谓,只要乐澄点头,我也点头。阿季当然很不错,不过你们两个大帅哥肯随时让我上,也算划的来,对吧,乐澄?”

乐澄笑着摇头,“你真敢上阿翼啊?别说阿翼,就是慕容,你碰一下都会倒霉。”

“连林眺都敢对阿翼流口水,我有什么不敢的?况且为了阿季,阿翼和慕容都是心甘情愿的,对吧?”

乐澄喃喃,“我竟然和三个疯子呆一块了。依我看……”

看法还没说出来,手机忽然响了。

乐澄只好停下,说声“SORRY”,把手机掏出来接听,“喂?我是乐澄。”

不知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,乐澄的表情忽然凝结了。

他啪一下盖了电话,猛站起来朝外走。

“乐澄,你去哪?”慕容惟坐在门口,伸手一把拦了他,“好歹给个答复再说。”

“随便你们,放手,我要去学院。”

乐澄的语气和神态都不对了。

慕容惟站起来,“怎么了?”

“林眺自杀了。”

“什么?”安棱猛跳起来,“开玩笑的吧?谁自杀也轮不到他呀!”

莫翼霍然转过头来,盯着乐澄的脸。

“没开玩笑。”乐澄连视线都有些直了,轻轻说,“他沉湖了,大概是昨天晚上。”

猛然甩开慕容惟的手,风一样朝门外冲出去。

饭厅死一样的安静。

片刻后,莫翼才说,“我们去看看。”

四人赶到学院的时候,湖边一带的草地上挤满了学院的学生。

不是玩笑。

林眺确实自杀了。

尸体今天早上被发现,头朝下浮在湖里,报警找人捞起来,才发现是林眺。

“为什么?”

所有人都不理解,都觉得惊讶。

林眺,是最不可能自杀的人。

他长得又高又帅,一双桃花眼一挑,带上唇边半讥讽半诱惑的笑,多少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。

学院里,对他死心塌地的有,对他抱着yī • yè • qíng 念头的有。

要男有男,要女有女,要学生有学生,连不少年轻的教授都对他有着不敢明言的好感,明里暗里故意多给他几分。

林眺是位真正的殿下,整天勾个漫不经心的笑脸,耍得周围的人团团转,就是不肯让人上他的床。

他只和四个人真玩。

没人敢对此明言怨恨,谁让那四个富家公子,个个都条件那么好,个个都不好惹呢?

“为什么?太不明白了……”

人人都不可思议,觉得可惜。

林眺是学院里一道风景,大胆开放的举止总会偶尔吓到旁人,放荡不羁有时候是一种诡异的魅力。

他怎么会结束自己的生命?

无缘无故的。

他有才华,有青春,有身材,有脸蛋,有大把供他选择的俊男美女,警察后来查到,他的银行卡里,还有大笔的存款,足够优哉游哉挥霍到毕业。

这样的人,就在一个很普通的夜晚,悄悄把自己沉入了湖里。

警察盘问他的室友。

连他的室友也一脸不能理解。

林眺那天晚上回来,表情还很轻松,一直哼着歌,洗澡后香喷喷的,换衣服。

室友以为他又要出去玩,这是经常的事,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。

临走前,林眺说了一番话。

他得意洋洋地笑着说,“我今天可真的想开了。原来有的痕迹,是留在骨髓里的。你一辈子也别想抹掉,怎么也抹不掉。天下间,哪有什么狗屁的收放自如,立地成佛?”

最后又喃喃了一句,“本来已经断了,又把我叫回去。明知有缘无份,还要藕断丝连……”

室友听见他喃喃半天,“喂”一声,问他,“林眺,你嘟囔什么呢?”

林眺忽然又呵呵笑起来,大声回答,“我在想,怎么我伤心的时候还是一个劲地笑啊?莫非真的是人太贱了?”

他的话说得无头无脑,室友也是一阵懵懂,反应过来,林眺已经潇洒地出门了。

谁也没想到他会一去不回。

当天下午,他离异又各自找到新伴侣的父母都坐飞机赶了过来,哭得伤心欲绝。

他的母亲,抓着前来安慰的校长摇晃追问,“为什么?为什么?这孩子向来开朗,从没有想不开的时候。他是不是在这里被人欺负了?没被人欺负,他怎么会走这条路?我不信,林眺不会自杀,是你们学校保护措施不足,让他失足掉下湖的!你们赔我的孩子!赔我的林眺!”

但林眺不是失足。

他是蓄意自杀。

警察在湖边一棵树下找到两瓶安眠药,全部空了,旁边还有一个空的纯净水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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