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黑色保时捷卡宴飞驰在路上时,连容竭自己都诧异,他竟然会和白严这个乌龟王八蛋同乘一车,还免费给他做了司机。

而实际上,白严说得也没错,现在不是纠结于个人恩怨的时候,男人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,至于其他的账,再算不迟。

不过,十分钟后,容竭就开始为自己这个愚蠢的决定感到后悔了,他是脑子抽了么,为什么要给白严亲近男人的机会就应该将肖亦然抢

过来,由自己送他去才对

坐在后座的白严将陷入昏迷的男人半搂在怀里,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儿丝质的深蓝色手帕,轻柔地擦拭着男人额角的冷汗,双唇紧抿,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,其中夹杂着连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心疼。、

原本一直安静着的男人突然泻了一声,像是在承受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,浓密的眉缓缓拧起,无意识地低吟着,额角的冷汗越来越密集。

白严忍不住将人抱得更紧了一分,在他耳边低哑道。

“肖亦然你坚持住很快就到了。”

"开快点。”说完,他对前面的容竭淡淡说了_句。

“有本事你来开,开快点开快点,想提早上西天?”

容竭从后视镜里白了某人一眼,口气恶劣地回了一句,脚下的油门却踩深了一分,几分钟内连闯了两个红灯。、

白严面色一沉,正要发作,忽而听到怀里的人微不可闻地唤了一声。、

i―i/

心里一喜,以为男人醒了过来,低头一看,只见肖亦然的眼睛仍是闭着的,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了不安,形状好看的唇部缓慢地轻启,喃晡地在说着什么。、

“不是你想象得那样我和他

什么都没有的q

“你别生气了”

闻言,白严缓缓皱起眉,眸子深沉地盯着他良久,忽而舒展了眉宇,嘴角浮现一抹浅淡而温柔的笑,握住男人的手,低声回道。

“乖我知道了。”

男人像是真的听到了一般,奇迹般安静了下来,只是脸色并没有好转的迹象,彰显着他的不适。

车在急诊大楼门前停下,白严抱着肖亦然一个箭步冲了进去,当急救中的那盏红灯亮起时,心脏蓦地被揪得更紧了。、

明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,可就是没来由地感到心慌。

“白严,你放手吧。”

脑中正思绪杂乱着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晰的嗓音,白严下意识转身,疑惑道。、

“什么?

“我说,放过肖亦然吧,折腾了他那么久,还嫌不够吗?”

容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语气里却颇有些咬牙切齿,像是随时可能扑上去再给他一拳。、

“既然你不喜欢他,就别吊着他不放。”

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,白严直视着他,说:

“我吊着他不放?你搞错了吧,明明是他主动缠着我。”

"况且,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?”

他的笑容实在是过于挑衅,以至于容竭控制不住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,冷冷地瞪着他,鼻尖几乎抵上他的鼻尖,一字一句道:

“喜欢一个人,怎么可能这么狠心地对待他,去为难他,逼迫他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。”

“就算你对他存着那么点感情?你能保证

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吗?”

“你知道肖亦然要的是什么吗?!”

他们身高不相上下,长相又都是人群中极为出众的存在,两个一八五以上的男人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,周围的气氛一度冷凝,看样子随时可能会打起来,却没有人敢不怕死地上去劝说。、

白严面色不变,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,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眼,嘲讽道:

"一辈子呵,你怎么这么幼稚?”

“难怪肖亦然看不上你

对于白严来说,‘一辈子’这个词,从来都是含糊不清的,他甚至不能理解这个词的真正意义。、

他的父母曾经是那样相爱,可父亲却在母亲孕晚期的时候将第三者带回了家,害她受惊,从楼梯上滚下去,失血过多而死。

倘若没有那场意外,他该有一个可爱的妹妹,已经成型了的,却没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妹妹。

不过,他也曾对一个人隐隐约约产生过‘一辈子’的念头,那人是他高中时代的同班同学,一个集结了世间所有美好的人,单纯,善良,勇敢,温和,拥有一切他所没有的。、

生活在黑暗的人总想为自己寻求一点光明,可惜那个发着光的人却并不属于他。、

少年时代的暗恋,还没说出口就夭折在了摇篮里,即将把表白的前一天,白严才知道,原来那个叫池郁的少年,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……

如果是那个人他或许会考虑一辈子。

不过那么多年过去,那人恐怕早已经结

婚了,他也就不想了。、

对于他的讥讽,容竭心中越发地气急,面上却不为所动,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盯着他,说道:

“像你这样冷血的人,当然会那么认为。”

“但是我告诉你,然然他要的,就是一辈子o”■

“你给不了他的,我能。”

“只要他开口,我连命都可以给他,这一点,你做得到吗?你给不了他幸福的,放手吧。”

听罢,白严唇角的笑容越发地深,缓慢道:

“哦,是么?

“可惜,肖亦然似乎并不稀罕。他就连在昏迷当中,都不忘撇清和你之间的关系昵。”
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