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通电话结束后,肖亦然让简清和程温离开了。

他们毕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家里还有两个小宝宝,虽然有保姆带着,但也不能离开父母太久。

平日里分明交情不深,到了关键时刻,两人却对他这般关心,肖亦然觉得很暖心,也很感动。■

不仅多了两个朋友,还平白无故多了一对干儿女,心里无疑是欢喜的,悲伤好像都被冲淡了—驻o

可是,当病房的门被关上,安静下来的时候,感官就被放大了无数倍,那扇小小的门像是将他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里,门内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孤独,和寂寥,吞噬着他,淹没他。、

他又是一个人了g

没关系

反正已经习惯了d

吃过一点清淡的粥后,肖亦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、

他又做了那个梦。、

白严将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身体,然后牵着池郁的手离开了g

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这件事,可是,病床上的男人还是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,眉头紧皱着,苍白的唇部无意识地开合,像是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。、

即使那个人伤害了他,也没有回头看他一

眼……

昏暗的房间内,门突然被开启了,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。

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,来人看清了肖亦然脸上的痛苦和挣扎,呼吸一滞,忍不住用手去轻拭他脸上的泪痕,沉痛地低晡道。、

“他都对你做了什么g

昏睡中的男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,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,下意识抓住了轻触在他脸上的那只手,蓦地睁开了眼睛,急促道。、

“白严……!"

来人身形一僵,心脏被一种难掩的揪痛缓缓占据了。

已经被那混蛋这样辜负了,为什么心里还想着他

两秒后,肖亦然恢复了些清明,以为眼前的人真是白严,慌乱地想要放开他的手,却被对方一把反握住,磁性悦耳的嗓音,在空旷的病房里低低晌起。

“然然是我。

听到这熟悉的称呼,肖亦然又是一怔,随即试探着开口,沙哑道。、

“容竭?”

“恩。

容竭应了一声,抓住男人的手反复摩挲了几遍,眉头皱得越发紧,语调却很温柔,含着明显的心疼。

“你瘦了”

这话肖亦然并没听进心里去,他虽然没了宝宝,身体是很不舒服,但在今天之前,胃口一直是不错的,应该不至于会瘦了才对。、

颇有几分不自在地抽回了自己的手,他低哑地问道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

闻言,容竭颇为委屈地说。、

“想你了。”

“之前你一直躲着不肯见我,现在我终于逮着机会了,当然要来了。

"以后你可不许那样了我很伤心的。”

那时白严十分介意他与容竭来往,虽然肖亦然嘴上说,无法断绝普通朋友的关系,可实际上,为了避免白严误会,还是有意无意地疏远了容竭。、

到了现在,那些顾虑反倒是没有必要的了。、

容竭这么一提,他心里是有歉意的。、

“抱歉,之前我

刚开口说话,容竭便打断了他,语气中带着点玩笑的意思,又显得格外认真。、

“不用解释。在我面前,你永远不需要说对不起。”

“因为,不管怎样,我都会原谅你的谁叫

你是我的然然昵。”q

说着,容竭弯下身扣住男人的肩膀,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,就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
“你”

肖亦然心里一惊,错愕地微微睁大眼睛,下意识伸手去抗拒他的身体,刚有动作,便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掉落到了他脸上。、

那是容竭的眼泪。

这个念头刚从脑中出现,_只暖和的大手便缓缓贴上了他削瘦的脸颊,只听容竭轻声开口道。*

“我的傻然然,我那么好,长得又那么帅,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了,你至少也看看我啊。”

分明是玩笑,听上去却充满了无奈和悲伤,令肖亦然不由得停住动作,没有再去抗拒他的靠近,任由容竭轻抚着他的脸。

他是在为他感到难过吗

肖亦然怔怔地想着。、

容竭的话仍然在继续,令他无法控制地感到酸楚。

“为什么要这么傻

“为什么不听我的话,早一点离开他”

“宝宝没了,是不是很疼?o

话语间,容竭的右手徐徐下移,隔着棉被贴

上了肖亦然的腹部。

加上他话中的内容,肖亦然反应过来后,身子一僵,倏地握紧放在棉被上的双手,红着眸子,哑声道。

“你怎么知道?

容竭沉默一瞬,低声回道。、

“你不肯见我,我很想你,就让人一直在暗地里关注你的消息。”

其实昨天肖亦然出事的时候,他就接到了电话,只是人在国外,再加上最近暴雨连连,航班无法起飞,他坐上最快的一班飞机时已经是今天凌晨了,十几个小时的飞行,满身疲惫,但还是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。

只想早一点见到他,才能安心。、

见肖亦然半晌不说话,容竭顿时有些心慌,喉结轻动,低声问道。、

“你生气了?

"没有。”

男人摇了摇头,低声回答,同时,轻轻拂开了容竭放在他腹部的手。

他还是不适应,与那个人的以外的人,这样

亲密。

听他这么回答,容竭却是微微松了口,起身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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