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楼的时候郁央还担心顾炎呆不惯自己家,谁知男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自来熟的很。

见郁央欲言又止的样子,顾炎笑道:“你忙你的,我没那么娇气,能适应,要知道我家小肃上学的时候吃过一些苦……”

不等顾炎说完,楚衡推着郁央去了厨房,关上门将顾炎的魔音彻底隔绝。

楚衡心道这也能炫?

“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?”楚衡看郁央择菜,在一旁问道。

“醒来没看到先生。”郁央低声,“心里慌,就去楼下找了,听到有人说几个陌生男人在阴沟里找老鼠,行为怪异,我就猜到是先生……”郁央没往下说,他嗓子发紧,忽然身子一歪,将脑袋轻轻往楚衡肩上靠了靠,是安慰,也是依赖。

顾炎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,大受刺激,当即掏出手机,将同一句话问了第八遍: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?】

林肃刚到酒店就看到这一长串,又无奈又窝心,开始跟主办方商量能不能提前离开。

晚饭四菜一汤,都是家常菜,顾炎也不客气,他有着跟楚衡一样从世家养出来的矜贵优雅,两人边吃边聊,多的是生意上的事,郁央就在一旁安静听着。

顾炎吃完饭就走了,怀田镇小,因为有郁央才能盛下楚衡,但此刻肯定盛不下顾炎。

顾炎留了两个人给楚衡,命令等楚衡跟郁央离开怀田镇了,他们再走。

“顾总,郁央少爷厨艺如何?”坐上车,郑筠笑着问顾炎。

“只能说比起外面的餐厅肯定好。”顾炎这些年被林肃养刁钻了胃口,就觉得家常菜是最好的,“便宜楚衡了,但是跟你家夫人比起来,还差着那么一点儿距离。”

郑筠点点头,心道得亏楚总没听到,不然还得掐。

锅碗是楚衡洗的,他也算是第一次十指碰一碰阳春水,郁央在就一旁洗水果,阳台挤得转个身都困难,但两人待在一起,恨不得每一寸肌肤都触及对方的体温。

明天就是秦诗岚的忌日,按照惯例,郁央会陪秦诗岚半日。

楚衡也做好准备了,明天就跟丈母娘说清楚,儿子交给他,泉下放心。

郁央刚把水果端出来,门铃就响了,老式门铃,响起来嘶嘶啦啦有些刺耳,郁央一打开门,发现是张建芬,身后还跟着一个挺年轻的小姑娘。

“您有事吗?”郁央开的门缝不大,没有让对方进来的意思。

“那啥,我蒸了包子,给郁央你拿点儿。”张建芬将包子往前推了推,可眼神却一个劲儿往屋里瞟,明显另有目的。

“不用了,我明天就走了,您留着吃吧。”郁央接道。

“明天就走啊?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多呆几天呗。”张建芬有些着急,“这位是我侄女,对了,你那个哥哥呢?”张建芬说着就要往房间里钻。

郁央抵着门分毫不让。

“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?”张建芬沉不住气,说翻脸就翻脸,“上了回大学,就上出这模样了?”

“什么模样?”楚衡缓步走上来,沉着脸问张建芬。

张建芬一看是楚衡就笑了,将自己侄女往前拽了拽,她可听人说了,这小子之前带郁央坐一辆豪车回来的,再看长相气度,肯定不是寻常人家。

楚衡当即冷笑,张建芬打着什么主意,他不用脑子都能猜到。

“都一把年纪的人了,整天干这种扯皮条的事情。”楚衡嗓音慵懒,“要点儿脸行吗?”

这话一说,别说张建芬,郁央后背都紧了一下。

张建芬瞪大眼睛:“你怎么说话的?”她嗓音徒然尖锐起来:“你怎么说话的?!”

这种撒泼扯皮对楚衡来说屁用没有,楚衡脸上笑意更深,眼神却愈发凛冽,“说你一把年纪连‘羞耻’二字怎么写都不知道,够清楚吗?”男人尾音携着丝丝缕缕的危险,张建芬的小侄女本就不明所以,是被强制性扯来的,此刻害怕了,往角落缩了缩。

张建芬凭借一张胡说八道的嘴,这些年在怀田镇也算横着走,一些人为了息事宁人,根本不愿意跟她发生冲突,楚衡此刻一把扯下她的遮羞布,张建芬的愤怒可想而知,可她这把怒火注定烧不起来,身后忽然多了两个魁梧的男人,其中一位冲楚衡恭敬的点点头:“楚先生,需要我们帮忙吗?”

楚衡将郁央往怀里一揽,替他抓着门把手,笑道:“这个女人再敢多说一个字,就给我打死了扔到江里喂鱼。”

语气随意自然,眼中的狠戾也不像作假,张建芬哪里经历过这些,当即脸色大变,嘴唇一个哆嗦,跟封了胶似的,真的不敢说话了。

小姑娘拽着张建芬就要回房间,郁央忽然开口:“我母亲已经去世了,您没必要一辈子活在她的光环下。”

张建芬倏然扭头,盯着郁央。

郁央面色平静:“所谓的狐狸精,工作不正经,都是您因为嫉妒我母亲想象出来的,您明明知道她每天待在房间哪里都不去,可您还是说着肆意诋毁的话,因为您嫉妒,您没有她的温柔美丽,也没有她的知性大气,像是阴沟里的老鼠,畏惧光明。”郁央每说一个字,心中压抑多年的浊气就散去一些,“您说是吗?”

郁央通透,当他将一件事情剖开来讲的时候,一定是戳着对方的脊梁骨。

张建芬脸僵的不行,也臊的不行,一头钻进自家房子,连关门声都轻了许多。

“可以。”楚衡凑到郁央耳边:“宝贝底气十足的样子真迷人。”

郁央猛地扭头:“先生?”

先生刚才叫他“宝贝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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