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。

*不!*

夜寻大叫着,挥舞双手,睁开了眼睛。

入目是变幻的蓝天白云,潺潺水声和清脆鸟鸣传入夜寻的耳中。

翻身坐了起来,夜寻*啊*地叫了一声。

居然有这么美丽的地方!

这里很明显是一个山谷,四面高山为屏,谷中绿树如荫,芳草处处,一条清澈的小河,不知道是从哪里蜿蜒而来,在夜寻的身边潺潺流过,一群灰白翅膀的小鸟,不怕人地停在夜寻的身旁,不时跳动觅食。

这所以觉得这里美丽,是因为谷中飘荡着和平与安详的轻风,舒缓了夜寻紧张的神经。这意味着夜寻已经逃出封旗的魔掌。

并不只有夜寻发现这个人间胜景,不远处的四间幽静茅屋表示这里早有先到者。

夜寻站起来,惊飞了身边的小鸟,忽然感觉有异。低头一看,身上原本大大小小的伤口上都被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草药,很明显已经有人为夜寻疗过伤,而这个人的医术一定甚高明,身体一点也不疼痛,只有似薄荷般清凉的感觉。

应该是这茅屋的主人救了我吧,不过真奇怪,救了我又怎么就这样把我放在河边呢?

夜寻心里感激,走到最靠近的茅屋前,扬声问道:*请问,屋内有人吗?*

只有夜寻一个人清脆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。

夜寻恭敬地等了很久,又叫了几声,还是没有人回应,只好伸手推开虚掩的木门。

茅屋很小,探头看去,里面空无一人,只有几件平常的家具。

夜寻转身,向第二间茅屋走去。

一连三间茅屋,都是无人。

夜寻轻松地推开最后一间茅屋,一个团坐在地上的人影赫然入目。

夜寻大感羞愧,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方,而且很有可能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住所,这么随意推门就入,实在是很不妥当,连忙道歉:*真是抱歉,我应该先在门外问一声的。*

那人披肩的长发已经掺了几丝银白,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,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年岁。鼻梁高挺,极浓的眉,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个英俊少年。只是神态怪异,对身边的事情充耳不闻,夜寻推门,而后道歉,他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察到,所有的注意力,只放在他前方一尊与真人大小相仿的雕像上面,仿佛沉浸在另一个极有诱惑力的世界里,不愿再回来。

夜寻等不到此人的回答,自然地顺着他的视线向那雕像望去,心中不由暗赞。

不知道由什么材料所制的雕像,是一个俊美少年。面如冠玉,嘴角含笑,,似乎站在风里,衣裳下摆微微扬起,纤纤五指握着一只长笛,神态栩栩如生,好象随时会将长笛举到唇边吹奏起来似的。

可以想象,这个雕像的制作者用了多大的心血来刻这完美的作品,又是怀着多深沉的爱慕来将它完成。

好不容易从震叹中回神,夜寻感觉很不好意思,向屋里的男人恭身道:*深感救命之恩,夜寻无以为报,还请告知姓名,望。。。。。。。。*

那男人忽然回过头来,冷冷扫了夜寻一眼,象在怪他打搅,然后不发一言,又转回头去,看那座雕像。

夜寻被他一瞥,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。倒不是因为他眼光厉害----夜寻的个性,连魔王封旗都敢惹,又怎么会怕他----但毕竟受了人家的恩,也只好受气。

呆呆站着等了半晌,男人只当夜寻不存在,还是入神地看着雕像。夜寻只觉这样太没有意思,又知道男人讨厌他打搅,便安静走出这茅屋,临出门还替他将木门轻轻掩上。

一个人回到小河边,夜寻盘腿坐下。

封旗必定在大肆搜捕自己,现在是万万不可出去的。

不知道天梦如何了,想来凶多吉少。夜寻叹气,雾气弥漫眼眸。

夏尔呢?

希望他能够逃掉,毕竟他是帝朗司的名将。

可是,追他的是封旗。。。。。。

夏尔,夏尔,你还平安吗?

夏尔平安吗?这恐怕连夏尔本人都不能确定。

他正被软禁在封旗的寝宫。原本不被关在大牢就已经很意外了,现在不但将自己安排在寝宫,还没有任何的责罚。说是软禁,仅仅是不许随意出王宫而已,身边的侍从日日小心服侍,口里*将军将军*的尊敬不已,简直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。而封旗,一直没有回来过。

夏尔宁愿封旗将他放到大牢去。

他不认为封旗对他的宠爱到了纵容他放走夜寻而不责罚的地步。他很清楚自己的王,封旗会象猎人一样,慢慢细致地找出敌人的致命点,然后让和他作对的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。

封旗还没有开始惩罚,证明他在找最能令夏尔痛苦的方法。这让夏尔恐惧,虽然他不后悔放走夜寻,虽然他甘心接受封旗的惩罚,但是他依然畏惧着。

有的时候,夏尔甚至觉得这样的等待,就是封旗惩罚的一部分。

夏尔确实很熟悉封旗。因为同一个时候,封旗正是在想着这个问题。

他横坐在议政厅的窗台上,盯着月色下的帝朗司湖,眼里发出让初生婴儿也要停止哭声的可怕眼光。

夜寻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,如天罗地网般严密的搜捕继续着,传来的却依然是最坏的消息。

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冷,失去夜寻的恐惧和愤怒没有一刻停止。他想起了夜寻的话-----你为什么害怕?

封旗需要发泄,而最好的发泄对象-------就是夏尔,放走夜寻的夏尔。用什么方法来折磨他呢?夏尔不怕死,他也不怕残忍的刑罚,封旗要找一个方法,让夏尔痛不欲生,让他尝尝他的君王所受的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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