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孙管事的再三追问下,陈姣姣终于假惺惺地装着很难过的样子,坦白了自己的罪行:“都是我的错,那两颗药丸是我不小心放进去的,是两颗毒药。谁要是误食了那两颗药丸,最多只能活半个月就会……魂归西天。”

 眼看着张芳听完她的话,吓得两眼一翻,往后倒去。

 陈姣姣却话锋一转,用无比庆幸的口气说:“不过万幸的是,张馆主并没有吃我们男人堂的药,自然也不可能中毒。要不然的话,我们男人堂可就闹出人命了。”

 张芳软倒在地上,孙管事狗腿地扶着她。

 “陈姣……陈老板,你怎的如此糊涂?毒药跟良药你都能混在一起?”孙管事痛心疾首地责问陈姣姣。

 陈姣姣认错的态度相当好,满脸侥幸地说:“我确实对行医没什么天赋,总是出差错,万幸的是目前还没有闹出人命。”

 张芳气愤的坐起来,咬牙切齿地瞪着陈姣姣低吼:“现在已经闹出人命了!”

 “啊?张馆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陈姣姣假装不懂。QQ閲讀蛧

 张芳:“陈姣姣!你少装傻!你身为男人堂的馆主,竟给病人拿错药!你这样的庸医,就该给病人偿命!”

 陈姣姣越听越‘糊涂’了:“张馆主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?我就算把毒药混进了良药里,药又没给病人吃,怎么会闹出人命?既然没有闹出人命,又何来偿命一说?”

 刚才还站在张芳这边的围观群众,听陈姣姣说得在理,又纷纷倒向了陈姣姣。

 “她说得没错,药没卖给病人,没有闹出人命,当然不用偿命。”围观群众,叽叽喳喳地热议着,观点却出奇的统一,都觉得陈姣姣只是一时马虎,没有张芳说的那般罪孽深重。

 好不容易颠倒的黑白,眼看着就要被陈姣姣拨乱反正了。张芳却无可奈何。

 “陈姣姣!你一定有解药对不对?你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!”张芳算算日子,她就剩一天好活了。在死亡的威胁下,张芳再也顾不上诬陷陈姣姣,更别说跟她抢生意了。

 “怎么?张馆主这是承认吃了我们家的药,脏病药到病除了?”陈姣姣跟钓鱼执法似的,非要当场听到张芳承认她在男人堂医治过。

 因为这个问题太过尖锐,在场的所有人,全都整齐划一地看向了张芳。

 张芳这相当于被公开处刑,她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馆主,早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。现在要她当众承认她在污蔑陈姣姣,这事就是在要她的命。

 “……没有的事!我没有吃过你们家的药!”张芳咬死不承认,还想垂死挣扎。

 事情到了这一步,陈姣姣也没必要继续跟她浪费口舌。她伸了个懒腰,用最轻松的口气,对张芳说出了最残忍的话。

 “想要解药,你就在明天辰时之前,写一个横幅挂在同济堂的门匾上。横幅上只写一句话就行——‘我张芳的脏病是对面男人堂的沈大夫治好的。’还有……解雇孙管事。这两件事都做到了,我就给你解药。”

 张芳和孙管事听她这么说,就跟被阎王爷宣判了死刑一般,两人如遭雷击,神情同时萎靡了下去。

 此时的陈姣姣,跟刚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。但是在其他人眼里,此时的她跟刚来的时候却判若两人。张芳和孙管事将她视作死神。在围观群众的眼里,她又像高大的不惧任何风浪的天神。

 没人再敢对她出言不逊,同济堂来了那么多闹事的,全都从她的话音里,听出了她对张芳的算计。

 原来,她早就预料到张芳会倒打一耙,已经留好后手了。

 张芳现在来闹,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,着了陈姣姣的道。

 “陈姣姣,你卑鄙!”张芳也把这件事想明白了,她这摆明了就是被陈姣姣坑了。

 陈姣姣不屑跟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:“张馆主,你要是再继续堵着我男人堂的正门,解药的事,我可就不管了。”

 张芳的脸色变了又变,震怒和被戏耍的愤恨扭曲了她的面目,往日那般恣4、放纵的人,竟硬生生忍住了滔天的怒火。来的时候气势汹汹,说话时底气十足。这会的她却连一个‘不’字都不敢说,带着人,灰溜溜地回去了。

 整个鹿安镇的百姓,还是第一次看同济堂的人吃瘪。他们夹着尾巴,头埋在胸前的落魄模样,被那些他们欺负过的百姓看见,都乐得拍手叫好,大呼解气。

 重头戏还在后头,第二天辰时还未到,同济堂的门前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。

 人山人海的,比庙会还热闹。

 陈姣姣也没想到,自己让张芳写横幅的事,竟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,这些人可真闲。

 眼看辰时快到了,看热闹的百姓们开始起哄。

 “张馆主,辰时快到了,想活命就把横幅挂出来吧。”

 “是啊,一个横幅换一条命,不亏。”

 “辰时一过,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。”

 大家都在说横幅的事,以至于孙管事扛着行李埋着头从同济堂走出来的时候,大家还同时愣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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