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几人闻言哭笑不得,沈湛玩的这么好的一手御下之术,杨泽宇这个小可爱一点没瞧出来,还打抱不平呢,苏黎笑着拿扇子敲了敲杨宙的脑袋,“泽宇啊,以后记得跟着哥哥们不要随便乱跑。”

  众人也是笑着摇头,杨宙不明所以,还是叶渊善良,出言解释道:“泽宇你想想,胡七虽然轻信他人有失职之罪,但他也是受害者,若是就此被赶出马厩,势必要对云清产生怨言。眼下沈湛不仅没罚他会让他养风羽,胡七可不得感恩戴德,哪有不敢尽心的地方?”

  “三两句话,就得一个忠心的小马仆,这买卖可不亏。”苏黎也笑着接口。、

  听得杨泽宇小可爱一愣一愣的,缓了片刻才倒吸一口冷气,“你们这些人真是可怕,这怕是满肚子里都是心眼儿!”说着还毛毛的瞧了一眼沈湛,这人跟自己差不多年纪,怎的瞧着比自己老爹还像个老狐狸?

  “云清,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?”大家笑话够了杨宙,在人炸毛之前,谢宁赶紧转移了话题。

  “现将明日的月课过了再说。”沈湛面上瞧不出心思,他笑道:“今日多谢几位帮忙,跟着忙前忙后,等月课结束,湛请大家好好吃一顿。”

  “那感情好,那我们就不推辞了。”叶渊做主应下,他瞧着这几位都是性子不错的人,来往交好也使得。

  “旁的也就罢了,这次惊马之事我非得查个清楚,不是谢石飞就算了,要真是他,我苏烁之眼里可不容不得沙子,留着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在眼皮子底下晃悠。”苏黎折扇挡着半张脸,露出一双风流桃花眼,只不过现在这双眸子里蕴着惊人的冷意。

  他这人平日里看着不正经,但的确是个十分正派的人,眼里最瞧不过乌糟事,但凡碰到都要伸手管一管。本来以为是两个新生之间的无伤大雅的小争斗,他当个热闹看一看也就算了,想到竟然有人这么大胆,敢在书院设计旁人性命,这就让苏黎忍不了了。

  沈湛本想说不必学长费心,但见苏黎那样子就知道说了无用,于是便大方的感谢他。

  苏黎去查也不妨碍他,轻轻放过是不可能,前世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沈云清最是个睚眦必报的人,但凡得罪他的人,都要思量思量自己是不是清白无痕,一点儿把柄都没落下。

  想要捕猎比自己大的猎物,不能心急,需要耐心等待,伺机而动,一击必杀。

  沈湛手伤的重,骑射课是上不下去了,只告了夫子先行回了学舍。

  麦冬在沈湛上课去后,先和谢宁的小六子一块打扫了屋子,燃上夫人让带着艾草味的香,用来香屋子,还能驱蚊虫。

  然后又洗了自己和郎君两人换下的衣物,挂在竹竿上晾晒,余下郎君若无其他吩咐便就闲下来,只等着郎君快下课的时候去膳堂取午膳。

  眼下他便闲下来,瞧着时辰尚早,便拿了一本论语读,郎君和夫人都喜欢聪明识字,他被卖之前也识过字,只不过所知甚少,他求了郎君同意便借了书来读,郎君大善,叫他不懂的地方可直接去问他。

  至此,麦冬更加珍惜这样的机会,得空了便会将书翻出来读。

  同屋的小六子不懂他作甚这么辛苦,隔壁两个书童也不懂,麦冬解释过一次,道:“郎君说读书使人明智,我想着多知道些东西,日后也好能帮得上主子。”

  不过三个小书童还是不解,他们虽说是书童其实也就是雅致点的小厮,帮着郎君跑腿磨墨,真要说懂什么文墨,那还真没有。

  麦冬见如此也就不多言,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缘法,他觉得珍贵的东西旁人也许并不以为意。

  他坐在耳房外的廊下看书,这个位置可以瞧见学舍院门,防着有人不请自来。

  小六和另外两个书童正在树荫下玩投壶,几人技术也不怎么样,三只里头有两只扔不进,但几人还是玩得很高兴。

  麦冬也沉下心,没被几人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到,读的认真。

  正这时候,学舍院门突然推开,麦冬对这声音敏感,立马抬头望去,就见是郎君回来。他赶忙丢了书,走上前去。这一见大惊,沈湛的衣服褶皱不堪,发丝也有些凌乱,袖子上竟然还沾看血迹。

  “郎君,您这是出了何事?”麦冬也顾不得什么,手忙脚乱的上前扶人。

  沈湛笑着挥了挥手,“又不是断手断脚,要你扶个什么劲?去打点热水过来,将伤口处理一下。”

  “郎君那儿伤着了?!”麦冬惊惧,焦急问道,见自家郎君已将裹在手心里的帕子解开来,就看见那手心血糊糊的一片。

  骇的麦冬倒吸一口凉气,怒道:“该死该死,是谁将郎君伤的这般重?小六,小六,你帮我打一盆热水过来,我去取下药。”说着也顾不得了,立马进屋里翻箱倒柜。

  他速度不慢,将药拿出来,小六那边也才端水过来。

  他一边轻手轻脚的处理伤口,一边道:“郎君这伤瞧着像是被绳子勒出来的,怎么勒的这般深?瞧瞧着里肉都翻出来,该多疼。郎君且忍忍,就怕那绳子不干净,留了脏东西在伤口里,必要洗干净才行。”

  “你弄就是了,不必顾忌我。”沈湛眉头都没皱一下,淡定道。

  “郎君放心,我跟着夫人也学了一点皮毛,这种处理伤口的事也做过。”麦冬解释了一句,又道:“郎君这双手多贵重,竟齐齐被伤,这让夫人知道得多伤心,要责怪小的没有照顾好郎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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