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说,萧守的理解,和事实的真相间,永远隔着东非大裂谷那样惨烈的鸿沟。

  萧守来到事发现场,一把将少女从发呆的流氓公子怀中拉出,护在身后。义正言辞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,怎容你这般放肆?”

  那流氓公子清醒过来,看着眼前的少年,很有种丢了芝麻拣了西瓜的感觉。于是眉开眼笑道:“你不愿我对这丫头放肆,可是想要本公子对你放肆?”

  萧守歪歪头,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:“如何放肆?”

  流氓公子看他这纯情的样子,邪火烧得更旺。“这般放肆。”正说着便伸出手来,想在萧守那妩媚的小脸上摸上一把。

  萧守一错身,干净利落地躲过。再次咂了咂这话的意思,明白了,这炮灰是想要对自己动武!

  萧守可是将无数小攻虐身虐心的强大存在,堪称百花丛中美艳食人花,小受群中万压不倒受。这炮灰攻不自量力,贸然挑衅,自然是要付出代价。

  只听“铮”的一声,萧守从靴子处抽出一把匕首,冷笑道:“我不介意你对我放肆一下,只要你付得起代价!”

  那匕首一看就并非凡品,理似坚冰,曜似朝日,状似龙文。薄刃在阳光下流转着幽冷的寒光,仿若潜伏在阴影里的一只异兽。这煞气凛冽的匕首让那流氓公子噤了声,他那一桌的人一时间也失了语言。而某按照萧守吩咐趴在桌上的男子,唇角却是挑起了一抹玩味的笑,如果没看错的话,那可是武刑空的贴身匕首,萧守到底是如何到手的呢?

  分桃了

  萧守脸上虽是浅笑盈盈,手上却是半点不慢,一把握住流氓公子的手腕,贯注力量将他的手掌摊开死死按在桌上。

  那流氓公子还有些晃神,看着自己被莫名按住的手掌有些疑惑。这时,只听得“夺”的一声,流氓公子的脸色顿时煞白。那锋利的匕首此时正贴着他的手指钉入了指缝间的桌面。萧守那宛如温玉的纤纤手指掌控着匕首,温婉而凌厉。

  萧守挑起唇角微微一笑,当真是风情万种,有如一朵迎风招展的狗尾巴花:“我们来玩个游戏吧,游戏名字叫快刀刺指缝。”

  说罢,萧守将匕首在流氓公子的指缝间示范般轮番插过,那不急不缓的速度,却将恐怖的气氛渲染到了极致。流氓公子看着那最后顿住,依然立在指缝间的匕首,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。

  萧守悠悠说道:“就像这样把匕首轮番插在指缝间,若是插到肉就停止,我们来比比谁插得比较快,比较准。谁赢了,这卖唱姑娘就归谁,且事后不得计较如何?”

  流氓公子似乎被这样不要命的提议吓到了,僵在那里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  萧守拎了匕首悬在流氓公子的手掌上方,笑笑道:“既然你不反对,那我就先开始了。”说着便缓缓地将匕首慢慢压近手指。

  萧守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,因为那流氓公子根本就不会和自己玩这场游戏。越是锦衣玉食的人,越是惜命,甚至于受个小伤也是不肯的。现在拿他的手来当猪排剁,他要是肯了,除非天线宝宝都变成奥特曼。

  果然,很快,一阵惶急到近乎声嘶力竭的叫喊传来:“别,别,我不比。”

  萧守的的匕首又近了那手掌几分,口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不战而降,你这是认输了?”

  流氓公子早被这阵势给吓到了,哪管萧守什么意思,忙不迭道:“我认输,我认输!”

  萧守却也不放开他,而是再次确认道:“那你就是答应卖唱姑娘归我了,且事后不再追究此事?”

  那流氓公子眼中闪过一阵怨毒,点点头。

  萧守轻笑一声凑到他耳边,低喃:“你当我不知你是谁便贸然动手了么?胡大少爷。我既然敢管这闲事,自然是因我有管这闲事的资本。要是你还不识趣,存心要来找回场子,我和你玩的就不是插指缝,而是插喉咙了。到时候就算是你家胡老爷子也救不了你。不信你可以试试。”

  流氓公子的身子一僵,脸色刷白。招呼了同桌人,逃命似的离开了。

  萧守立马转向那卖唱姑娘,眉开眼笑道:“姑娘受惊了,不知姑娘芳名。”

  姑娘盈盈一拜:“多谢少侠仗义相助,小女子姓付,名律。”

  萧守被少侠这两个字拍得晕晕乎乎,笑得有些傻:“区区小事何足挂齿,付律,好名字。”

  萧守满眼期待地继续看着付律等下文,等了半天,付律却再无多余表示。萧守郁闷了,喂喂,以身相许的桥段到底被哪个混蛋给私吞了啊,给老子吐出来!

  萧守只得看着付律再接再厉:“付姑娘……可是还有话没说?”

  付律看着萧守,疑惑道:“什么话?”

  萧守嘴角抽抽:“没事……”

  萧守看真没自己什么事了,只得失望地回到座位上。洛子枯这才抬起头来,微笑道:“萧守好手段啊,以武力吓之,以语言慑之,轻轻松松便收拾了那浪荡子。”

  萧守勉强笑笑:“不算什么,那人本来就是个孬种,只要我比他狠,便稳赢无疑。”

  洛子枯点点头,又道:“不过,最后那段以绝后患之言,又是从何而来呢?”萧守低喃的话,别人听不清,洛子枯却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。

  萧守这下才算有了真正的笑意,吓走那人固然容易,但要绝了他报复的念头却是不容易。看戏的人多,懂戏的人少,而洛子枯就恰恰是个懂戏的知趣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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