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希暮果真说要带她一块去一品居。

    谢乐芙是个傲娇的,拿乔了许久,还是谢希暮哄着她,她才勉强答应了明日一块去一品居。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一品居门前车马骈阗,阁楼雕梁画栋,丹楹刻桷,朱红金刻牌匾上一品居三个大字尤为气派。

    谢乐芙一下车就被一品居的排面给惊呆了,“就一个商铺,居然这么威风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与她并肩而行,擦身而过的姑娘有听见谢乐芙说的话,忍不住笑话:“这一品居可不是寻常商铺,听说这幕后老板是皇亲国戚,这么多年,一品居卖的东西就从来没出过问题,宫中的娘娘们都在用这里的胭脂水粉呢。”

    谢乐芙闻言更惊诧了,“连宫里的娘娘都用,那得多贵啊?”

    说着,她连忙去翻自己的小钱袋子,典当谢希暮的金簪子剩下的钱所剩无几。

    谢希暮瞥了眼,好心道:“阿芙来府中,小叔叔还未给你置办胭脂水粉,这次来一品居,不管看上什么,姐姐都买给你,就当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,可好?”

    谢乐芙哼了声,仍是心高气傲,“可别说见面礼,你在谢家享福这么多年,这自然是你欠我的。”

    晓真跟在后头,暗自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谢希暮只当小孩子嘴硬,笑笑便领着人进去。

    方才在外头谢乐芙已被这一品居的气派所折服,一进来才是大开眼界,里头的胭脂水粉按颜色排列整齐,琳琅满目,瓶瓶罐罐层出不穷。

    谢乐芙拿起手边名为“醉花深”的罐子,不过比指头大点,居然要整整一两银子,吓得谢乐芙赶紧放了回去。

    要知道在乡下,一罐胭脂顶了天就四五十文。

    故而在谢乐芙眼里,这已不是普通的胭脂了,而是白花花的银子!

    她瞅了眼谢希暮的脸色,倒是寻常。

    小钊还说谢希暮是一品居的常客,谢乐芙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败家玩意!

    什么叫挥金如土,她算是见识了。

    “谢希暮?”

    一个高扬嚣张的语调从背后悠悠响起,女子拖着繁杂逶迤的裙摆,满头缤纷珠翠,年纪轻轻便雍容过盛。

    谢希暮转过身,轻声:“乐安县主。”

    乐安县主?

    谢乐芙上次见过míng • huì 郡主,这次又见到县主,故而多扫了对方几眼,对方立即瞧了过来,“你就是最近谢家回来的那位姑娘?”

    谢乐芙:“昂。”

    乐安翻了一个白眼,“当真是土包子。”

    谢乐芙这暴脾气登时就忍不住了,被小钊死死拽着,在耳边提醒:“姑娘别冲动,这乐安县主是被太后抚养大的,太后宠她如珍如宝,您可别得罪了她。”

    谢乐芙听到太后的名字,利索站到了谢希暮身后。

    “那日郝家的事情本县主听说了。”乐安逼近谢希暮,“谢希暮,是你害míng • huì 禁足,对吧?”

    乐安与míng • huì 是多年好友,听说míng • huì 在郝家受了如此屈辱,自然要为好姐妹出头。

    更何况…她还听说郝长安险些与谢希暮定下婚事。

    她几年前就看上了郝长安,岂能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抢了先。

    “县主,我不懂你的意思,郡主被禁足,是三皇子下的令,与我无关。”谢希暮神情平淡。

    “还想诓本县主?”乐安冷笑了声,“谢希暮,你不是谢家血脉,还想拿丞相府姑娘的谱怕是难了,我和míng • huì 情同姐妹,你陷害她,我自是要讨回公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?”谢乐芙从女子身后冒出一个脑袋,没底气道:“就算是县主,打人也是要吃官司的。”

    “诸位姑娘,都是有身份的人,何必闹得不欢。”

    一道清音从一品居深处传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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