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光在眼前闪来闪去,谢希暮一下看见了谢识琅,一下又瞧见晓真和阿顺的面庞。

    她当真是病得不浅。

    谢识琅远在西山,她竟将梦与现实混淆了。

    “姑娘?”阿顺眼泪如珠串,抱着谢希暮痛哭流涕。

    女子缓缓坐了起来,神色迷茫,“我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晓真松了口气:“姑娘,您生了风痹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看了眼身子,果然生了不少红点,“风痹?”

    晓真支开阿顺,“姑娘醒了,你去将药拿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人走后,晓真才低声道:“大夫说是药物相冲,才生了风痹,李三的酒里有东西,应当是与国舅爷给的药丸对冲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嗯了声。

    “您昏了很久,还一直喊着丞相的名字,将阿顺吓惨了。”晓真叹气。

    谢希暮淡声:“许是生了风痹的缘故,梦见他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阿顺正好端药进来,听见了前半句,“家主是回来了,方才还一直守着您呢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一愣。

    “丞相在回京路上,听说您在李家晕过去了,飞快赶了回来,看过您之后,去了李家。”晓真道。

    阿顺兴奋地补充:“是给您算账去了,听说家主是带着秦大人和李大人一起去的,听说这事儿都传进了宫里,官家还严斥了两家。”

    晓真也笑:“秦五和李三听说脸都被扇肿了,李家老夫人气晕过去了,丞相这才罢休,算着时辰,应该快回了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闻言怔了片刻,随即唇角上扬,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服侍完自家姑娘喝药,阿顺又拿来治身上红疹的药膏,“家主给的,说找太医拿的药,奴帮您上药。”

    谢希暮顿了下,“不必了,你们出去吧,我自己上药。”

    二人闻言退下。

    快到戌时,夜色正浓。

    谢识琅风尘仆仆,方才见过谢端远,又马不停蹄,提着食盒叩响女子的房门,“希儿,歇了吗?我来帮你涂药。”

    女子声音虚弱:“小叔叔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推门而入,目光触及榻上女子时,骤然一僵。

    朦胧帘帐,女子趴伏在榻边,衣衫半解,露出一大截雪白的手臂和脖颈,鲜红的小衣贴合着起伏沟壑,腰肢细软,形成诱人旖旎的风光。

    春光乍泄,好似夺命毒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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