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焕只带了两个暗卫,都是上过沙场的,三下五除二便将十几个人打趴在地,动作之凌厉狠辣,让míng • huì 险些当场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们、你们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晓真用刀抵着míng • huì ,丝毫不惧,“你敢伤主子,我要你的狗命。”

    萧焕还存些理智,拦住晓真,吩咐身边两个暗卫将míng • huì 打晕带走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,我自有我的办法对付míng • huì 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谢识琅跟着阿蟒急匆匆离开大殿,身后的哄闹声连绵不绝,他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阿梁也急了,越跟着阿蟒走,便离紫宸殿越远。

    谢希暮究竟是被带到了哪儿去?又遭遇了什么?

    阿蟒带着人走到宫巷深处,却猛地停下了来。

    巷子里没人了,只是地上还残留了一些血迹,皎月被乌云挡得死死的,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。

    血迹被雨水混杂着,尽数落入谢识琅的眼底,他的身子顿时抖了起来,眸底的寒芒似要将人生吞活剥。

    谢希暮不见了。

    阿梁瞧主子的模样,自己的手都开始发颤,“主子,您别急,属下带人去找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缓缓蹲了下来,指尖轻触地面血迹,用力攥住了拳头,力道过深,指甲刺破掌面,流出汩汩细流血珠。

    “主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我的错,我不该喝了张木华那杯酒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,起身的瞬间险些踉跄,只听墙头传来一道嗤笑。

    “现在知道后悔了?”

    谢识琅目光凌厉,一眼便瞧见藏在角落里的男子,他隐匿于黑暗,加之方才他过于心急,都没注意到有人藏着。

    萧焕似笑非笑,怀里抱着的可不正是他心里惦记的人儿?

    谢识琅疾步过去,视线飞速将谢希暮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,身上衣裳完整,但面上有几个鲜红的巴掌印,已然肿了起来,额角也有磕到的痕迹。

    好在萧焕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谢希暮身上,故而没淋着什么雨,只是昏厥了过去。

    谢识琅知道萧焕为人磊落,不会做出伤害谢希暮的事,可下意识还是质问:“你怎么在这儿?伤她的人呢?”

    萧焕抬眉,没好气道:“谢十郎,你不同本将军道谢就算了,还敢问本将军,知不知道本将军救的是你侄女的命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深吸一口气,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抱拳朝萧焕长揖: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萧焕哼了声,还想拿乔,没想到谢识琅动作如此之快,竟然将谢希暮就这样抢到了他自己的怀里。

    “希儿、希儿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低声呼唤。

    萧焕冷哼:“被míng • huì 打晕了,还受了几巴掌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面庞骤然绷紧,“míng • huì 人在哪儿?”

    萧焕背着手,不悦地扫了眼窝在谢识琅怀里的女子,“被我送回偏殿去了,你放心,本将军帮你出了口恶心,足够míng • huì 做一辈子噩梦了。”

    谢识琅脑子里闪过乐安说起赵昇宿在偏殿,飞快将两件事联想起来,顿时明白míng • huì 在打什么主意。

    “她该死。”

    他一字一顿,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。

    萧焕也少见谢识琅如此大怒,脸上也没了嘲讽,肃色道:“等会儿咱们还得联手去唱一场戏,你先将谢希暮送走吧,省得旁人发觉,对她名声不好。”

    这话若是由谢识琅说便有理,但萧焕一个外男,说出这话,便已经是僭越了。

    “不劳萧将军操心,希儿的事情,我自然会料理。”

    “本将军若是不操心,谢希暮哪里还有命活下来?”萧焕与谢识琅本就不和,两句话说不了就已经有了敌意。

    “谢某倒是想知道,希儿与萧将军素昧平生,萧将军可不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?”谢识琅瞳仁很黑,直直看向对方,含带审问之意。

    萧焕扯开嘴角,若非谢希暮不许他说出他们的关系,哪里容得谢识琅这个假叔叔蹬鼻子上脸。

    若论关系,分明是他与谢希暮更亲近。

    “丞相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萧焕和他对视。

    谢识琅平声:“不妨告诉你一声,希儿现在婚事将定,你心里最好不要存些莫须有的惦念,省得一场空。”

    萧焕不爽地歪了下脑袋,“谢识琅,究竟是我存了莫须有的惦念,还是你心里不干净?”

    谢识琅面上僵了一瞬,用披风将谢希暮盖得更严实了些,像是掩盖,“听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听不懂?不会吧?”

    萧焕舌尖顶了下颊,面上带笑,显然是挑衅对方,“不过也是,你与谢希暮是叔侄,就算你惦记她,恐怕也惦记不到,我与她倒的确比你有希望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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