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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乐殿前,二皇子贴身太监是封了这一段路,是以没人知道安乐殿前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么难?”二皇子提到算学这事儿,却只剩下苦笑:“你能算出?”

    “这种题在国子监内速算也是需要时间的。”他只觉得脑门儿上青筋直跳,干脆伸手拽了拽她袖子:“你教我。”

    姜藏月对他开口道:“二殿下,今有甲持钱五百六十,乙持钱三百五十,丙持钱一百八十,凡三人俱出关,关税百钱。欲以钱数多少衰出之,问各几何?”

    二皇子跟贴身太监面面相觑,凑一边儿挤眉弄眼想结果。

    姜藏月眼见他答不出,遂对他的课业也有了几分了解。

    她转身之际,青年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天地似突然安静下来,蝉鸣轻沸。青年缓步前行,天光明暗交错落在清隽侧脸之上,似竹烟槐雨。其人生得霞姿月韵,霜华冰清,莫不叫人为之倾醉,若微风簇浪,散作满星。

    确静如温风梳柳色。

    纪宴霄唇畔带笑:“二皇子课业着实困难。”

    姜藏月道:“殿下比奴婢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。”他眼睫微颤,因着俯身衣襟散开一些,倒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:“他今日不一定能算出。”

    满初瞧着不远处两人交谈,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过去,只隐约听见殿下开口:“舒贵妃的事,暗刑司会继续查。”

    姜藏月移开视线:“恩。”

    纪宴霄弯唇,又道:“国子监是个好地方,除却皇家子弟多的是贵族世家之子女。”

    姜藏月垂下眼睫。

    后者弯起唇笑吟吟的模样,似乎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,可越是长得好看笑得温润之人,越是shā • rén 于无形。

    姜藏月看向二皇子的方向,目光不起波澜:“二皇子只是想请教算学。”

    夏日燥热的风在雨后多了几分清新,湿雾细细密密凝结成珠。

    他唇畔依旧弯起:“舒贵妃死了,听闻大理寺卿府上伤心得近乎昏厥。”

    姜藏月抬眸:“奴婢不知。”

    纪宴霄话中温润:“听闻大理寺卿多年前不知从何处请来一面佛鼓,每月初月中总会祭拜上两日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消息灵通。”姜藏月淡淡道:“问出这些是想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一边的满初听着针锋相对,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,能够跟师父心眼子一样多的人,还是少见。

    感受到青衣少女莫名多出的几分生动情绪,他只叹息:“舒贵妃死在祭台,师父作为华阳宫从前的一等女使,总归该是有几分伤怀情绪。”

    姜藏月心思微动。

    话里有话。

    纪宴霄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她,不是么?

    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。

    姜藏月浅浅回应:“奴婢知晓。”

    他笑:“做样子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姜藏月回答简短。

    纪宴霄轻笑一声,像是知道了她现在情绪不佳。

    姜藏月面色越发清冷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姜姑娘,你看本皇子算得对不对?”二皇子兴奋打了个响指。

    那种在两人之间缓缓流动的寂静气息瞬间喧嚣入世。

    姜藏月行礼往二皇子位置而去。

    纪宴霄低眉笑起来,像是繁花盛开,尽显如玉之色。

    庭芜一头雾水:“殿下,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纪宴霄抬眸看去,少女浅青丝带系于发间,素色丝绦垂在乌发上,一青一墨互相映衬。

    他的笑温润:“这世间千人千面,有人求得身体康健,有人求得挚友重逢,有人壮志难酬,有rén • qī 离子散,不过都是贪婪欲望。我实在想知道,她所求为何?”

    庭芜沉默:“......殿下,属下听不懂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另一边,姜藏月踏出殿门之时,二皇子也给出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可惜答案是错的,还错得离谱。

    分明是各求几何,可钱全算在了甲一个人的头上,还多出了三倍,大约是自己都觉得离谱,他笑得讪讪。

    他现在对姜藏月是没什么想法了,俗话说易得无价宝,难得好师傅啊。他若是将师傅给吓跑了,他的课业也彻底完了。

    更何况姜姑娘是安乐殿的人,纪宴霄又在为大哥做事,他又不是白痴要将人得罪了。

    他腆着脸笑:“姜姑娘,你说下答案呗,说不准也差得不远不是,我应该没有那么差......”

    姜藏月眸光淡淡,继而行礼,后道:“甲出五十一钱一百九分钱之四十一,乙出三十二钱一百九分钱之一十二,丙出一十六钱一百九分钱之五十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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