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安还想再试,掌事还未答话,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我早说过,流衣阁不能做你们这种破败乐坊的生意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不配,穿流衣阁的舞衣。”

    来人正是几日不见的幼娥,真是阴魂不散。

    黛安懒得看她,正想再跟掌事好好说说,却不想掌事也变了神色。

    “幼娥姑娘说得在理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不欲与你撕破脸,可你怎么这般无赖?”

    “我都说了人手不够,接不了这单,你却还纠缠不休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就是想逼我说出,归燕坊不配穿流衣阁的舞衣吗?”

    才不过几日,不想流衣阁对归燕坊的态度变化竟这么大。

    到底是因为什么呢?黛安脑中闪过这几日来的点点滴滴,却仍然抓不住线索。

    并未有什么异常啊。

    正僵持间,后堂又走过来一位年纪稍长的妇人。

    妇人身着深红色褙子,藏青色马面裙,头上手腕上鎏金滴翠。

    她身边还跟着好几个穿着体面,行止有度的丫头,一看排场就不小。

    黛安正暗忖来人是谁,妇人缓缓开口。

    “幼娥,这就是你说的归燕坊之人?”

    “夫人,正是。”幼娥态度恭敬,卑躬屈膝。

    “不过这丫头只是区区一个烧火丫头,实在配不上跟您说话。”

    妇人抬手止住幼娥。

    “无妨,我且问你。”

    “舞乐本高雅,为何你们却要用这阴私手段揽客?”

    “岂不是,自甘下贱!”

    她说话语调虽不重,却透出一股威严,再加上幼娥称其为夫人,黛安隐约觉得这必是位官太太。

    可平白无故,她怎么跟她说这些话。

    “夫人所言极是,舞乐确实高雅。”

    “归燕坊诸人也都本着这一本心,不知夫人所说阴私手段是指?”

    这不知名的夫人还未答话,幼娥就抢先喝道。

    “你这丫头,还敢抵赖?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,你们自己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教训你几句,难道还教训不得了吗?”

    “幼娥姑娘这话,我就听不懂了。”

    “归燕坊行得正坐得端,并无见不得人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有人教训,我们自然听着,可若是赤口白牙污蔑泼脏水,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。”

    “这位夫人,不知从哪里听说,归燕坊有人用不轨手段揽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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